“每位馭鬼者都有厲鬼復蘇的一天,隊長也不例外。真正的我早就已經死了,還是多虧了你我才能以現在這種方式活著。但總部不能失去曹洋,他的重要程度甚至在我和衛景之上。”
“這次行動伱留在外面,我親自去臨安大廈走一趟,通訊信號還未受到影響,說明事情還沒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沈良馬上會帶著兩個除靈社的馭鬼者過來,也麻煩你暫時接待一下。”
說完,李軍直接開啟鬼蜮瞬間消失在原地。
他和記憶世界也算是老相識了,上一次他借助莫求人的鬼燈深入到這片灰白色的世界,不過這一次情況又有所不同,他必須親自去確認情況。
大洲市,古宅里的鬼貨郎依然還在掙扎著,原本被抹除的鬼蜮重新恢復了。
陰冷的狂風攪動著翻涌的血河,紊亂的重力在貨郎的刻意操縱下似乎具備了某種規律,猩紅的水面上出現一個超大號的漩渦,似乎要把水面上的一切都吸進去。
水面之下,是看不見底的深邃黑暗,鬼貨郎的貨箱不見了,就連原本被曹洋帶在身上的人皮口袋也沒了蹤影,似乎都被這巨大的血河淹沒。
然而就在水下的空間,一個四四方方有棱有角的貨箱悄然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巴掌大小的口袋也被解開了。
瞬間,深不見底的猩紅漩渦變得更加恐怖了,無數陰冷扭曲的鬼影幾乎把整個漩渦乃至血河填滿,那些都是真正的厲鬼,無窮無盡,又仿佛源源不斷地在入侵到這血河之中。
不,現在已經不能稱作血河了,用血湖來形容似乎更合適,只不過這血湖中泡著的全都是貨真價實的鬼。
一只只慘白浮腫的手掌伸出湖面,厲鬼在掙扎、抽搐,它們試圖擺脫血河的壓制重新出現在現實。但很快,一簾巨大的血浪打過來,這些手臂都被埋沒進血水之中。
貨箱和人皮口袋中的厲鬼有多少?
無人知曉,只知道這片血湖中不斷地有殘缺的肢體、只剩骨頭的頭顱以及還在掙扎的手臂伸出,看的人頭皮發麻。
風生水起,袋里乾坤,那位老人在某一刻做出的預知和提醒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完美的體現。
血湖之下,唯有厲鬼,這是一片活人禁區,哪怕是馭鬼者掉入湖中,也只有死路一條,甚至不用一分鐘的時間就會成為湖底的一員。
“三分人樣沒學會,七分鬼性倒是根深蒂固。”
這是張洞說的最后一句話,因為下一秒,那只枯瘦的手掌已經開始揮動。
呼嘯的陰冷鬼風開始停滯,血湖上掀起的巨浪還未拍打下來就瞬間消失不見,至于血湖中的那些厲鬼也在不斷發出尖銳刺耳的怪叫聲,仿佛連厲鬼都在感到恐懼和害怕。
第一次揮手,所有靈異現象盡數消失,只剩下被掀開一角的貨箱、一個被打開的人皮口袋,還有站在原地,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的鬼貨郎。
然而到了這一刻,鬼貨郎還是不打算撤退,他抄起扁擔,一把挑起地上的貨箱,竟直接準備朝張洞的身體上掄過去。
這條扁擔是一件十分恐怖的靈異物品,能把貨箱中所有厲鬼的恐怖程度疊加到這一次襲擊上,幾乎沒人能扛得住被這東西掄上一下。
“從這一刻開始,世界上將會再多出一位裱糊匠。”
這是第二次揮手。
本就枯朽發霉的扁擔此刻更是瞬間變得更加破敗了,徹底變成了一塊爛木頭。掛在扁擔兩頭的貨箱掉在地上,同時木箱也無法承受這般恐怖的抹除而直接爆開了。
至于鬼貨郎,他試圖動用自身靈異把傷害全都交易出去,但全力出手的張洞無疑是代表了馭鬼者的天花板水平,這遠遠超出了他能交易的極限。
于是,肉眼可見的,鬼貨郎的身體在迅速淡化、消失、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這場鬧劇也隨著張洞的真正出手而開始進入尾聲。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