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上有一具尸體,保存的相當完好,沒有腐爛,沒有傷口,尸體看起來十分新鮮,像是剛死沒多久,甚至就連把它釘在穹頂上的鎖鏈和長釘都仿佛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渾然天成。
更讓人感到詭異的是尸體的姿勢,他的腦袋死死貼著天花板,四肢各自被一根黑色的鎖鏈纏繞,束縛了。一根奇長無比的釘子從尸體的致命部位穿過,從腦門貫穿出來,讓它以站立的姿勢被固定在穹頂之上。
“兇的可怕!”
曹洋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那尸體的靈異已經對他產生了影響和侵蝕,視覺在被剝奪,眼神中的神采如風中殘燭般飄忽不定,仿佛隨時都要熄滅。
一開始曹洋還以為是棺材釘,畢竟現在靈異圈里只有棺材釘才能讓大部分厲鬼老實。
“不是棺材釘,看來那鎖鏈和長釘也不會比棺材釘差到哪去。”
曹洋收回了視線,僅僅是剛剛不到十秒鐘的注視,自己的視覺就已經被完全剝奪,這并不是鬼的襲擊,而是因為自身恐怖程度太高,無時無刻都在對周圍的一切造成影響。
“疑似鬼光的源頭鬼,暫時沒必要招惹。”
現在是晚上九點,長夜漫漫,曹洋在枉死城的第一晚就注定了不平凡。
“找個亮燈的房間看看。”
一路上,曹洋已經數不清自己清理了多少只鬼了,而且這里面幾乎沒有多少恐怖程度較高的鬼,甚至都比不上當初在島國遇到的劉寅的鬼奴。
另一邊,柳三在葬送了裁縫鋪那個無名小卒之后,并沒有著急前往鬼市,因為已經有紙人先行去探路了,自己沒必要把所有的紙人都押進去。
“預知確實好用啊,剛剛那鬼東西還想用鬼錢陰我,這六元就當做我給他安葬的費用了。”
柳三手中拿著那兩張三元鬼錢,漫不經心地說道。
“去看看其他鋪子,雖然肯定比不上當鋪那么富,不過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寒磣。”
兩個紙人心念相通,意識和感官也是共享的,他根本不用開口就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與此同時,齊潮生,也就是祁命此刻同樣也面臨著危險,他的運氣不太好,身邊有幾只兇鬼盯上了他,但不管是齊潮生還是祁命,他們兩人掌握的靈異都并不適合做正面對抗,局勢一時間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祁哥,現在怎么辦。”
現實中的齊潮生沉聲低吼道,他駕馭的鬼代號為“行善積德”,主要靠竊取別人的靈異,也能豢養“善尸”,但剛成為異類的他還并未開始成長,掌握的手段還不夠多。
“自己想辦法解決,反正我是不會死的,大不了帶著你的身份離開。我離了你一樣能活的好好的,你離了我卻是必死無疑。”
一個冰冷,不帶一絲活人情感的聲音在齊潮生的腦海中響起,他就是祁命。很早之前兩人就達成了某種交易,祁命幫齊潮生成為異類,而齊潮生則把自己這個“身份”賣給祁命。
對方不是在開玩笑,齊潮生最知道身份鬼祁命的恐怖,他第一次出現的時候甚至是用的是陸老的形象,所以才能震懾住齊潮生。
而現在,交易完成了,祁命根本不想管齊潮生的死活,而齊潮生雖然氣惱,卻又不敢反駁,只得動用自身靈異抵御著厲鬼的侵蝕。
“賞善司司命?廢物一個,陸老培養伱們就是個錯誤。”
齊潮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這個煞星,可現實卻容不得他繼續思考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齊潮生這個身份正在試圖抽離自己的身體。屆時,他就將成為一具空殼,沒有身份,也不具備任何靈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