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毅冷笑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這兩個相似的問題,而是說:“王城里的問題,有積重難返的,有尾大不掉的,也有新近出現的。我不知道你們所說的危局,指的是其中哪一個,但我的雇主,似乎希望我解決每一個。”
青年繼續大著膽子問:“那您此前展示的那些......魔法?是不是也來自恩賜?”
“這個世界上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并不多。”周培毅還是答非所問,“力量,是有選擇寄生在有資格的人身體里的。”
想讓人誤解,通過腦補來得到一個與事實相悖的結論,需要的不僅僅是引導,更不是謊言。
用不完整的事實,和迎合對方猜想的似是而非的話語,搭建一個建立在“真相”之上的虛幻的舞臺,任由對方的大腦自由發揮,才是誤導的精髓。
而周培毅顯然深諳此道。
青年和另一人也顯然著了他的道,雖然周培毅一直沒有明說,更沒有提及具體的名字,但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想到同一位“大人物”。
這個神秘又恐怖的家伙,受雇于王城最強大的那個勢力,女王陛下本人。
一旦想到了這一點,那么這神秘人救下圖書館之人的動機,引導青年來到此地的動機,以及這高傲的態度和話語,就都說得通了。
甚至于女王陛下突然之間的蟄伏,對于王女各種大膽行徑的放任,似乎也有了更加合理的解釋。
青年的嘴唇在顫抖,此時此刻的他最先是震驚,然后是深深的后怕。如果他沒有猶豫彷徨,沒有在占卜攤問下自己的前路,而是聽從了導師的建議,一條道走到黑地為王城公主效力,那他豈不是陷入了陛下為公主設置的圈套之中。
而他身邊,圖書館的那人更是害怕,不僅僅是因為他“死而復生”的經歷,更因為他的所作所為乃是大逆不道的叛國之罪。
在幾枚金幣的誘惑之下,在封官許愿的幻想之中,他把女王陛下每日的起居注,也就是“女王日記”偷盜給了王城的公主。而他自己,也沒能忍住巨大的誘惑,看了其中的內容。
日記里,女王陛下的身體狀態顯然不慎樂觀,確確實實如王城公主所說,王城和這片沙漠,像是到了“換天”的關鍵時刻。
兩人帶著畏懼、恐慌和恭順,靜靜等待著面前這位恐怖黑衣人朝自己發號施令,生怕沒了用處,就會成為巨大漩渦之中的犧牲品。
周培毅滿意地看著他們這低下的頭顱,語氣稍微柔和了一點點:“既然你們已經看懂了一些時局,那我不妨把話說得再明白一點。你們此前效忠的,或者說,你們自以為效忠的那個人,從來不是我們的對手。”
這是實話,不論是王城的公主、女王陛下本身,甚至是這座星宮的主宰,無論神子、偽神還是騎士,都不可能是周培毅的對手。
但這話在兩人耳中,自動會被腦補為“女王陛下無比強大,看不上王城公主這樣的對手”。
“是是是,您和那位大人,如同明月當空,天上的星辰不敢與之爭輝。”圖書館的人馬上奉承說。
“我也覺得是這樣。”青年不甘落后地說。
周培毅是向來不喜歡被拍馬屁的,他忍著惡心接著說:“所以,我需要你們發揮些作用,讓我看看留下你們的性命,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明白嗎?”
兩人馬上點頭稱是,生怕慢一點就會真的丟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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