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益用一生的經歷向子孫們詮釋了名利場上的兇險殘酷,也換來了常人難以企及的榮華富貴,侯仁寶可以說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他只想過那種簡單的富二代生活,生于安樂死于安樂。侯仁寶有足夠的家底兒讓他淡泊名利,讓他茍全富貴于亂世不求聞達于諸侯,普通人的躺平叫破罐子破摔,侯仁寶的躺平叫淡泊名利。
樹欲靜而風不止,盡管侯仁寶窮其一生都在躲避權力斗爭,卻仍被強行卷入盧多遜與趙普的爭斗中,并最終成為了炮灰。不過,侯仁寶也因此擺脫了因虛度年華而悔恨、因碌碌無為而羞恥的人生,以一個民族英雄的光榮標簽名垂青史,不知道這對于侯仁寶而言究竟是悲哀還是幸運。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當大宋興師問罪的消息傳來,黎桓便以抵御大宋為由,發動了“交州事變”,逼迫丁璿禪讓,終結了丁朝,建立了“前黎朝”。致敬“陳橋兵變”了屬于是。
隨后,黎桓上表大宋朝廷,為自己的行為做了辯解,大意是說俺們這地兒民風彪悍,不服幼主,臣奉命于危難之間,權且攝政,威懾眾蠻夷部落而已,說到底是幫大宋看管蠻土嘛,請求大宋朝廷予以正式任命。
趙光義心說這是我見過的第二個把篡權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人,第一個是我哥。而且大宋在開戰初期接連告捷,所以趙光義已讀不回,干就完了。
白藤江之戰后,黎桓十分乖巧懂事地再上一表,向趙光義賠禮道歉,而且是以丁璿的名義上表,聲稱一切都是誤會,罪該萬死的沖撞了王師虎威以丁璿的名義上表,證明黎桓并未篡權,如此則大宋失去了用兵的理由;雖取得大勝,但仍低姿態地賠禮道歉,給足了大宋面子。然而這封心機頗重的奏章同樣已讀不回。
黎桓死乞白賴地再上一表,自稱交州三使留后,而仍以丁璿的名義上表求冊封,乞求天朝大國的認可。
這一次,趙光義終于給了回復,大意是丁氏傳襲三世,保據一方既然丁氏如此信任倚重于你,那不如這樣,我冊封丁璿為統帥,你為副統帥,雖為副統帥,卻掌管實際事務,等到丁璿成年之后,你再把權力交出來,也不失周公旦之美名;亦或者丁璿癡傻庸聵,難堪大任,那就請你把他母子送到我這里,只要他們到了我這里,我就立刻制授你節鉞,讓你名正言順地統治交州。二選一,你看著辦吧。
兩個選項似乎都對黎桓有利,但那只是表面說辭,其實兩個選項都是給黎桓埋雷。
第一條路,我們稱之為“攝政”,雖然大宋表面默許黎桓統治交州,但名不正言不順,黎桓的官方身份充其量是職業經理人而不是董事長,換句話說,只要大宋樂意,隨時可以“清君側”,不僅是大宋,就連交州內部的其他勢力,也可以以此為由向他發難,匡扶漢室、共誅曹賊了屬于是;
第二條路,我們稱之為“政治避難”,很熟悉的味道,比如后唐收容耶律倍。如果丁璿母子來到汴州,那么大宋就具有更高的靈活性了,不僅可以扶持“丁朝流亡朝廷”當傀儡,還可以親自下場南下平叛。
梟雄黎桓一眼就看穿了大宋包藏禍心的毒計,予以斷然拒絕。成年人從來不做選擇題,兩個我都不要。
安南地區今越南北部雖然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領土,但自從937年與南漢的“白藤江之戰”后就事實獨立,到宋太宗的“白藤江之戰”時,已近半個世紀,且即便在937年之前,這里也屬于大唐帝國的邊角料,非核心利益所在,中原統治者對這里并無多大興趣,在賬本上屬于已經商譽計提的壞賬,失去了不算損失,得到就是賺到。
而客觀上,宋太宗已經通過“高梁河之戰”與北面的強敵遼國開戰,無論是政治角度還是軍事角度,交州與遼國都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所以在遭到黎桓的拒絕后,趙光義并沒有繼續死磕交州,這塊兒茅房的石頭又臭又硬,因為他接下來將要辦一件大事雍熙北伐。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