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娘邊說邊麻利地從雪地里拎起那只凍得硬邦邦的豬腳,腳下的雪地被她踩得吱吱作響。
走在雪地里,小心翼翼地捧著豬腳,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喜悅。
廚房里,爐火呼呼作響,大鐵鍋里的水咕嘟咕嘟冒著泡。
孫大娘將豬腳輕輕放入鍋中,那豬腳遇熱發出“嗞嗞”的聲響,熱氣升騰,瞬間彌漫了整個廚房。
她拿起大勺子輕輕攪動,火光映照在她滿是皺紋卻依舊慈祥的臉上,顯得格外溫馨。
進了屋,一股暖流瞬間包圍了全身,屋內溫度計顯示著三十度的高溫,與外頭的嚴寒形成鮮明對比。
夫妻倆穿著厚重的皮靴,靴子里已滲進了雪水,已經凍硬了。
忙不迭地脫下,換上干燥的棉拖鞋。
坐在爐子邊,伸展著凍得通紅的雙手,感受著爐火帶來的絲絲暖意。
“你干爹呢?”沈母好奇地問道,目光在屋內搜尋著孫老爹的身影。
“他在旁邊的庫房里磨白面呢,”沈建設指了指窗外,“干娘說今天要做小豬蓋被,但家里的白面不多了,就自己磨些。
今年秋收,從老鄉家里收了不少麥子回來,磨出來的面,特別有筋性,做出來的饅頭花卷包子餃子,味道都特別好。”
說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別不是你想吃吧,讓他們二老跟著瞎折騰。”
“你們倆跑過來,應該不是為了教育我在這蹭吃蹭喝的吧?
他們跟你們一樣閑不住,家里待不住,就想往外跑,還不如在家里,給他們找點事情做…
東西來,又能讓他們吃好,這怎么叫使喚呢,不興這么污蔑的。”
“你倒是會躲清閑,跑到這里來,安娜那邊的事,你是半點也不管,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準搞出啥事了。
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老實說,就別怪我不客氣。”
“有事回家說,這是在人家家里頭。”
“呵,你這小子還要臉啊,我還以為你沒臉沒皮的,不在乎臉面…”
沈建設被沈父的話一噎,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模樣。
企圖用玩笑掩飾過去:“爸,瞧您說的,我這不是忙嘛。
安娜那邊能有啥事,她可比我省心多了。”
說著,他故作輕松地聳了聳肩,借此逃避父親的逼問。
沈父見狀,眉頭緊鎖,伸手便要去拽沈建設的耳朵,卻被一旁的沈母攔了下來。
輕輕搖頭,示意沈父別當著外人的面,教訓孩子。
“我看你小子,當初跟安娜結婚,估摸著就是見色起意,看人家小姑娘長得漂亮,家里面有錢。
到手之后就不珍惜了,像你這種人呢,真的就應該一輩子打光棍,別禍害別人家的姑娘。
我咋之前沒看出來你是這么膚淺的一個男人呢!
身在福中不知福。”
“行了行了,有啥話咋俺不能回去再說,在外頭說這些,多沒面子。
他丟臉就算了,別帶上我們兩。回頭人家說我們教子不嚴,為老不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