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川京太郎再次醒來時,世界已沉入絕對的虛無。目不能視,耳不能聞,五感盡喪,連身體的存在都模糊不清,仿佛意識本身正從這具軀殼中滑落。
“八嘎。”他想咒罵這荒謬的黑暗,咒罵一下那兩個膽敢偷襲他的無恥華國人。
卻在這時發現,根本發不出聲音,嘴被不知名物體堵上了。
不僅如此,就連手腳也被捆住動彈不得。
絕對的剝奪。
他忽然想到華國歷史上那個名叫戚夫人的女子,被削去手足,剜去雙目,熏聾雙耳,灌下啞藥,丟在永無止境的黑暗里,名曰“人彘”,自己現在就像被做成了人彘。
百米外的一處高樓上。
大傻和蘇遠占據著至高點,一人叼著一根美麗牌香煙,觀望著那條街道上發生的一切。
“先生,你的煙真好抽。”
“當然,跟我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蘇遠回頭看了一眼那口大缸:“水放滿了沒有?”
“滿了滿了,按你說的,上面還灑了層浮油......”大傻悠哉的吐著煙圈。
就在兩人的身后,放置著一個盛滿水的缸,這是用來對抗藝伎的秘密武器。
已知它的殺戮條件之一是聲音,蘇遠現在不能用千機來做兩個靈異耳塞,而尋常的耳塞效果絕對達不到完全隔絕聲音。
所以此時最好的屏障是水,聲音的本質是振動,是能量在介質中的波動傳遞,而水的密度遠大于空氣,藝伎一旦開口哼唱兩人就一頭扎進水缸里。
浮油的目的是為了抑制因風吹或震動產生的水面波紋噪音,確保內部的“靜默”不被自身干擾。
“來了。”蘇遠忽然說。
百米外,街道的另一面,厲鬼藝伎正在月華鋪成的道路上緩緩前進。
它步伐優雅,看似很慢,但如果有參照物對比的話,就會發現它的行進速度并不慢,走一步相當于跨出好幾步。
這讓蘇遠想起了修仙中常用的一個概念,縮地成寸。
就在藝伎的對面,被綁成毛毛蟲的市川京太郎正在街道中央打滾,渾然不知危險已經悄然逼近。
為了確保實驗的嚴謹性,蘇遠用技巧震碎了他的耳膜,確保他聽不見任何聲音。
一人一鬼的距離正在不斷拉近。
“它現在并沒有唱歌。”蘇遠用余光去瞥那個方向,確保自己看不到藝伎的臉,同時記下了第一個關鍵點。
如果唱歌是主動技能,而臉是被動技能
那么它要在什么情況下才會開始吟唱呢?
感知到周圍的活物?
如何感知,耳聽,還是目視?
答案很快就會揭曉。
“噠噠噠......”藝伎很快就來到了市川京太郎面前,它沒有低頭去看地上的人類,而五感喪失的市川京太郎也沒意識到自己面前就站著一尊厲鬼。
這時,藝伎張開猩紅的嘴唇開始吟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