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銅鏡中那張慘白的面孔,藝伎瞳孔微微放大,慘白恐怖的面容像是腦電波一般扭曲,變的模糊不清,隨后“砰”的一聲化作黑煙消散。
兩息,僅僅兩息。
黑煙蠕動,那顆頭顱又完好無損地長了出來。
與此同時,蘇遠手中銅鏡寸寸龜裂,化作一地碎屑。
厲鬼的本質是能量體,它沒有致命傷,頭顱和心臟對它來說和指甲蓋沒有區別,要殺它,唯有用凌遲的方式,一刀,再一刀,直至徹底湮滅。
蘇遠沒有慌亂,回憶著剛才小道士的動作,低頭在指尖上一咬,猩紅的血液瞬間流淌而出。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鮮血如同有靈性般在劍身迅速攀爬,直至完全覆蓋。
“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律令!”
嗤!
劍身上蜿蜒的血痕熊熊燃燒,耀眼的金光很快填滿整把桃木劍,隨后在劍尖凝聚,化作一點銳利到極致的金芒,仿佛能洞穿幽冥!
“去!”
這聲氣勢十足的怒喝是蘇遠即興發揮,畢竟他不會什么道法,只是小道士咬破指尖的動作給了他靈感而已,這是套著玄幻道法皮囊的千機!
言出法隨,耀眼的金光瞬間貫穿藝伎胸口,在上面留下一個籃球大小的洞。
“道......道兄。”玄陽震驚,“道兄也是我正一派的傳人?好高深的法力。”
蘇遠:“不,剛才看了你的動作現學的。”
玄陽:“......”
我竟是如此資質愚鈍之人嗎......怪不得師父和師兄們說我不成器,讓我留在觀里好好看家......小道士黯然神傷。
扮演值在瘋狂降低,但還沒到清零的程度。
雖然終局時刻即將到來,規則已經在逐漸削弱,但蘇遠為穩妥起見還是沒有立刻掀桌......雖然摸索清了規律,但在不清楚敵人血條多厚的情況下,孤注一擲不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一個迷蹤步躍過藝伎,招呼著白小蝶大傻他們一同沖向汽車的同時,一把揪住還在黯然神傷的小道士的后衣領:“別發呆了!干活!”
“啊?哦!”玄陽被拽得一個趔趄,瞬間驚醒。
眼看那藝伎胸口的碗口大洞正被瘋狂翻涌的黑氣彌合,那雙黑洞洞的眼窩已經死死鎖定了他們,濃郁的尸臭散發,這只厲鬼似乎變的更強了。
“敕!”生死關頭,玄陽那點微末道行也被逼出了全部潛力。他左手飛快掐了個標準的“金光印”,右手桃木劍朝著藝伎腳下一指!
嗡!
三道微弱的金色符箓虛影瞬間出現在藝伎周圍的地面上,呈三角排列。
藝伎的身影一頓,腳下黑氣與金光激烈碰撞,它停在原地,朝著幾人逃跑的方向緩緩轉頭。
猩紅的嘴唇向上勾起,映得肌膚慘白如紙。若說藝伎剛才的笑容如同一張面具,此刻則更加生動......也更像一個活物在獰笑!
“砰!”蘇遠是最后一個上車的,他一把摔上車門:“走!”
車很快啟動了,白小蝶來來回回已經開了好幾次了,她此刻既心急又專注,這個時候要是撞上什么導致車輛報廢就完蛋了!
“籠の中の......鳥は......いつ......いつ......出やる......夜明けの......晩に.......”
沒跑出多遠,那詭異空靈的歌聲又在眾人耳旁想起了,旋律比起以往要快上一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