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幾次問林清柔,芭比在哪里?為什么不回家?林清柔只好一次次安撫兒子,告訴他芭比因為工作忙,要過幾天才能回家。
杜澤明這幾天除了安排危機公關,打壓輿論消息,就整日在公司忙碌事務,他刻意避免回家與林清柔四目相對的情景。
幾天前,他已經拿到了關于那次案件的檢查報告,結論是無法證明是否遭受了性侵害。這樣的結果令杜澤明不置可否,其實在他心里這份報告的意義并不大,因為林清柔被警方找到時,幾乎就是半裸的狀態。在那段時間里,發生了什么不言自明。
哪怕林清柔口口聲聲辯稱自己是清白的,然而事實勝于雄辯。杜澤明不想回家面對這個令自己和整個杜家蒙羞的妻子,他厭惡妻子那楚楚可憐的身影,反感她一副無辜受害者的嘴臉。
或許,自己是怕看到林清柔的時候,會忍不住心生憐惜?
不,杜澤明很快否定了自己腦海中這個瘋狂的想法。
他打算將這件事做冷處理,現在還不是去理會林清柔的時候,直白一點說,一想到這個被別人猥褻了的妻子,杜澤明就會聯想到骯臟,污穢這類不堪的詞語。
林清柔仿佛被杜家人遺忘了。從起先的忐忑不安到不習慣,再到現在的心平如鏡,她覺得自己能夠毫無阻礙地陪伴著杜霖,簡直是老天給予她的饋贈。
不回來就不回來吧,杜霖才是我的全部,所謂的丈夫,所謂的公婆,此刻都如豺狼虎豹般令人畏懼,不來找我或許才是最好的現狀。
然而,豺狼終究還是來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最兇狠無情的那一頭。當李淑君來到林清柔面前的時候,林清柔感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如此銳利,如此寒冷,以致于李淑君來到客廳自行落座之后,她還依然愣在那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我就見不得你這幅喜歡裝弱者裝可憐的嘴臉!”李淑君打破沉寂,一開口遍劈頭蓋臉地痛罵開來。
林清柔知道這是要來興師問罪的,無論自己怎么辯解都無濟于事,眼前自己這位婆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的。
“做人貴有自知之明,你也曾是大家閨秀,什么是識大體顧大局總該懂一些吧!”李淑君情緒激動,恨不得一口把林清柔給吞了嚼個稀碎。
見林清柔低頭默不作聲,李淑君也頓感無趣,清了清嗓子,打算步入正題。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相信你也清楚,你已經沒有資格再做霖霖的母親。”李淑君說完,一雙眼睛死死盯住林清柔。
林清柔渾身顫抖,她萬萬沒想到今天李淑君來的目的,是宣告自己竟然已經失去了做親生兒子母親的資格。她震驚,她無助,乃至于她開始感到憤怒。
李淑君并不打算就此打住,“你一個被人猥褻,喪失了清白的女人,會對霖霖的教育帶來怎樣的負面影響,你有想過嗎?你希望他在成長的道路上,被別人在背后指指點點,惡意羞辱嗎?如果你真心為了自己的兒子考慮,就請你離開我們杜家!”
這一聲驅逐令說得擲地有聲。可林清柔不甘心,也不情愿。眼前這個惡毒的婦人說的話,并不能使她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