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習慣了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婆婆,對她惡言相向。林清柔果決地掏出手機,打出了幾個字:“我沒有失去清白,我就是霖霖的親生母親,這個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李淑君猛地站起來,走到林清柔面前。兩人此前的很多次對話,都是李淑君坐著,林清柔站立著,兩人隔得有幾米之遠,似乎一直保持著某種默契。
畢竟彼此誰也不愿意跟對方又更進一步的接觸,對李淑君而言,這個兒媳婦就是杜家的恥辱,對林清柔而言,李淑君就是她在杜家生活的噩夢。
此刻,兩人走得很近。李淑君如獵鷹般兇猛的目光,依然只能投向林清柔低沉著的額頭。
“識相的,就自己離開。離開這座城市,去一個每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你自己的生活,從此以后不再拖累我們家澤明和霖霖,也別再跟杜家有任何牽扯。”說完,李淑君憤憤地甩門而出。
豺狼終于走了,林清柔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她傷心欲絕,明明受害者是她,卻只能迎來更加屈辱的責罵與驅逐。
她想等杜澤明出現,她要一個說法。但杜澤明真的會出現嗎?他遲遲不肯出現,不就是嫌自己已經不干凈,令他蒙羞了嗎?這種態度無疑是一種默認,或許他就是在等待著自己離開。
又過了兩天,林清柔更加用心地陪伴杜霖。往日里杜霖提出的一些小要求,因為顧慮小孩子的健康和安全,而沒有答應他的,這回都盡量的滿足了他。
對林清柔來說,與兒子這樣親近的時日可能真的不多了,每次想到這她都不免要熱淚盈眶。在杜家人的冷漠與責罵下,她已經幾乎要窒息了。繼續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家里,她會很快瘋掉。
杜家人繼續著對她的冷暴力,杜澤明自事情發生的那晚開始,至今對她不聞不問。就連李淑君那天下了最后通牒之后,也再沒出現。所有人都盼著林清柔走,可她對杜家難道還有什么留戀嗎?
林清柔最放心不下的自然是杜霖,但這幾天每晚的輾轉反側,思前想后,始終還是不得不向現狀妥協。
以她目前的現狀,不提杜霖將來的人生前程,就連眼下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她都給予不了。
經過這撕心裂肺的取舍抉擇,她只能也不得不做出這個決定:正如李淑君所說,只有她的離開才能成全杜澤明,才能讓杜霖更好的成長。至于后續事件杜家要如何澄清或者清除負面影響,就已經不是自己所該考慮的事情了。
林清柔把杜霖叫到身邊,輕輕地撫摸著兒子的小腦袋,“霖霖,媽咪要出一趟遠門,過些日子就回來,你在家要乖乖地聽芭比的話,好嗎?”
杜霖睜著天真的大眼睛,困惑地說:“可是芭比也不在家,霖霖不要媽咪走。”
林清柔強忍著自己的情緒,盡力安撫杜霖,“霖霖好孩子,等媽咪走了芭比就回回家照顧你的,要聽話。”
陪著杜霖又說了一會兒話,哄他入睡后,林清柔起身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