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你們沒人能完成我的任務啊。”
三十分鐘一到,坐在講臺上的斯內普就拿著表涼涼的說著,他微抬起自己瘦削的臉,掃視了下面一圈,這個動作使得他高挺的鷹鉤鼻看起來更大更有壓迫感了。
“你們現在還是二年級,黑魔法防御課的老師們又都不能算是很像樣,我想,你們這群還在做夢的孩子們還沒有什么直觀認識吧。”斯內普站起身,他一步一頓的走下講臺,漆黑的眼睛掃過每一個緊張的面孔,“現在,有誰來告訴我三大不可饒恕咒是什么。”
一向積極舉手的赫敏罕見的遲疑了,她頓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地舉起了自己的手。
斯內普看見了她的舉手,但沒做什么表示,仍舊掃視著教室里神色各異的學生們,“瞧瞧你們,連張口都不愿張口,格蘭杰小姐,來回答一下吧。”
“教授,是奪魂咒、鉆心咒和,奪命咒。”這是斯內普為數不多會叫赫敏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也是赫敏為數不多的回答問題聲音低沉的時候。
光是說出來,就感覺血腥滿滿吧。
黛拉握著魔杖的手輕輕捻了兩下,臉上表情沒什么變化,只是眼睛較平時要瞇的更細,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斯內普漆黑的長袍。
“嗯,坐下吧,格蘭杰小姐。”
斯內普略一點頭,他輕淡地掃了一眼仍舊垂著頭擺弄著花枝的哈利,也沒多說什么,自顧自地向后走去,“現在,你們還在學校里,學習著不痛不癢的魔咒,談論著不痛不癢的事情——”
“而在十幾年前,”斯內普的聲音突然變大了,驚得大家都抬起頭看向他,“這里,霍格沃茨,不僅沒有新生,每天還都會有學生死去,不管是高年級的還是畢業的,甚至于偶然轉上對角巷的低年級生,都會被魔咒擊中,再也張不開他們的嘴。”
教室里的孩子都噤了聲,他們瞪大眼睛,不知這位陰沉的教授為何談論起過去的殘酷,斯內普瞧著他們的反應,鼻間微微呼出一口氣,似乎是嗤笑了一聲,他接著說道。
“那些事情,對于你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而言,都只存在于言語之中,那樣的遙遠,又顯得你們那樣的天真,我想,直到現在,你們當中還有人把那段過往當作英雄傳奇中的一段前奏,并且認為黑魔法也只是那些戰敗者的武器。”
“看看你們大多數臉上的錯愕,太明顯了,”斯內普掃視了一圈,他看到了身體已經開始發抖的納威、哈利緊緊捏住花枝的手以及唯一露給自己背影的黛拉,他微搓了一下手上的魔杖,轉身向講臺走去。
“沒有那種直觀的認識,再花哨的黑魔法防御課也只是浪費時間,現在,誰能告訴我索命咒的特性。”
他抖著袍子站上了講臺,雖然是詢問的話語,但是漆黑的眼珠居高臨下的瞟向黛拉,這就是變相點名了。
黛拉靜了一瞬,然后配合地舉起了自己手,在得到斯內普的略一點頭后,她站起了身。
“奪命咒,一種會受施咒者情緒影響的黑魔法咒語,如果施咒者有確切的讓人死亡的意愿的話,中咒者會在一瞬間死亡。”
“嗯,”斯內普點點頭,不過沒有讓黛拉坐下的意思,而是又掃視一圈教室內一張張已經開始發白的小臉,繼續低沉的說著,“那么,誰能告訴我,死亡意味著什么。”
這是個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但斯內普可不是什么循循善誘的文學老師,課堂上的他更可謂是一個暴君,所以課堂上一時寂寂,大家都在揣度著斯內普提出這個問題的原因。
如果他們學過一點黑魔法的話,其實是很容易想通其中關竅的。
本就站著的黛拉又舉起了手,在得到斯內普的點名后張口說著,“教授,我認為死亡是對生機的剝奪,奪命咒本質上是在一瞬間奪走能夠使生機再生的關鍵物——靈魂,讓肉體不能夠再托載生機,進而造成一瞬間的死亡。”
許多傷害性強的黑魔法就是通過折磨靈魂與生機的。
在一年級短暫的黑魔法教學里,斯內普不曾教導過黛拉這一點,但這個女孩早在自己的實踐中有了這一本質的認識,而對本質的認識,又意味的創新與創造的可能。
讓人害怕,也讓人欣賞。
“你說的很對,里德爾,這是非常具有深度的認識,斯萊特林加十分!”斯內普點點頭,揮手示意黛拉坐下后,他拿起了講臺上剩下的花枝,終于是回歸了課堂,“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了,我想你們應該知道它們為什么開不出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