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是個死局。
“我現在都有些感謝黛拉·里德爾了,懷特小姐,”小天狼星看著一向對他耐心溫柔的人偶,“要是沒有你在這兒,我只能一個人對著窗戶狗叫。”
“如果沒有你,我也會被月光曬壞,你才是該被感謝的那個。”人偶說著,意識到了另一個麻煩的問題。
西里斯·布萊克在把它定義為懷特小姐之后,開始對懷特小姐這個概念具有情感了。
它情感鏈接的本意不在這兒,而且似乎會讓它離“活”這個最終目的越來越遠。
“我不是白發,”人偶想改變小天狼星的認知,“在我狀態好點后,這會變回金發,臉說不定也會長回來。”
“你可以控制你的五官和頭發是么?”小天狼星眨眨眼,“那就留著月亮給你的白發吧,嗯,說銀發會讓懷特小姐感覺好接受一點么?”
這不是好不好接受的問題,人偶接受一切長相,它知道小天狼星沒有理解“它不是懷特小姐”的潛臺詞,剛想再反駁一句,小天狼星又接著說了起來。
“等你臉也長回來,我們還能看看什么樣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好看,啊,我其實有點想看看的,”小天狼星語氣柔和下來,聲音里帶了點不恰當的笑意,“有著詹姆或者盧平五官的女孩兒會是什么樣?”
“詹姆?”小天狼星用了個疑問的語氣,大概也是被自己的想法奇怪到了,“可真想不出來他的女孩樣,如果真要弄得話,那頭亂糟的頭發肯定得換了,啊,最好眼睛也換掉,我還從沒在女孩子眼里見過他那種眼神。”
“盧平說不定會很合適呢,他一直文文靜靜的,就是臉上小傷口太多了,還總有種疲乏的老成,像個魔法部里的公務員似的,”雖然感到奇怪,小天狼星的想法卻一發不可收拾,“不過他要是的女人,感覺就會是我上學時一直想看到的溫柔女教授呢。”
“你是不知道,”說著,小天狼星隨性地倒在了床上,側過身子看向人偶,“我上學時沒遇上過一個給我好臉的女教授,麥格教授總是訓我,格拉普蘭教授在我嚇跑了一只獨角獸后總吸著煙斗瞪我兩眼,我一直覺得她想把煙圈吐到我臉上。”
“可那也不能怪我呀,獨角獸的角有那么長,我當時只是想弄一小個尖角下來看看,”小天狼星貌似委屈地說,聲音里卻充滿了快樂,“還有斯普勞特教授,她在發現我偷偷留下曼德拉草擠出來的膿水用來惡作劇后,上課時就老盯著我。”
“哦,不能說我,那個時候還是我們,”小天狼星聲音里的快樂消失了,看向人偶的黑眼睛里慢慢涌上懷念與糾結,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要再見見朋友們過去的輪廓,他的聲音又啞了下來,“所以說有懷特小姐在這兒很不錯,我的狗叫還能有人聽。”
“感覺我今晚能做個美夢呢,”他這么說,閉上了眼睛,“晚安,懷特小姐。”
但是,西里斯·布萊克,懷特小姐可不夠好,它只是想把你留在這兒,不然它早告訴你黛拉·里德爾藏在地板下的那根舊魔杖了。
“晚安,小天狼星。”被稱作懷特小姐的人偶這么回應他,心里評估著手無寸鐵、情緒又容易激動的小天狼星實施計劃后就回不來的可能性。
這個可能性不小,但是它不能急促地走進死路,得慢慢來。
人實在是太復雜了,它現在有些理解瑪吉嘴里的“生”與“為何生”的區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