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懵懂純粹的莎多琳面前,德米特里找回了信仰的指導意義,莎多琳在變得更好、在期待更好的未來,這樣的莎多琳堅定了他的信仰。
“通常來說,我是個說話很客氣的人,也不喜歡揭人傷疤,”黛拉對著德米特里搖搖頭,“在我這里,你剛剛的話更像是在自欺欺人。”
“......”德米特里身體還弓著,只微抬了頭看向黛拉,他一句話沒說,反駁不了,也確認不了。
因為他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德米特里所面對的現實讓他的信仰動搖,可也逼得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動搖,他夾在動搖與堅定之間,偏偏又是那個不能輸出任何負面情緒的組織維系者。
他真的很累,大概就是因為累,才會把莎多琳帶去他所面對的殘酷現實吧。
德米特里想知道莎多琳會是壓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還是堅定他信仰的天使。
莎多琳是天使,她只會驚慌的問“這里怎么了”,而不會去質疑由他教給她的一切。
因為那一切本來就不是錯的。
他的信仰可能在發展的過程中走岔了路,但其根本不是錯的,是不該落入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全盤否定的境地的。
德米特里一直有這樣的認識,只是這種認識連同他的意志不斷被殘酷的現實所捶打,讓他幾乎要忘記了,直到莎多琳出現,是她那純粹到虛幻的信任喚回了德米特里的堅定。
“我不太滿意你把莎多琳當成什么寄托的態度,”雖然不能理解德米特里心中的種種悲痛和糾結,感知敏銳的黛拉卻能正確地提煉出德米特里對莎多琳的感覺,“不過你教會了莎多琳語言和讀寫,我必須要表示感謝。”
“這樣吧,你有兩個選擇,德米特里,”黛拉放在桌上的雙手交握在一起,目光灼灼地看向抬起頭的青年,“第一個選擇,解散你在校園內的組織,表達出你的態度,我甚至能不再限制你和莎多琳的接觸。”
“我不會,放棄我的信仰。”德米特里黑眸沉沉,他都沒有衡量兩個選擇間可能的利弊,直接拒絕了第一個選擇。
“那你明天就可以回去了,”黛拉并不驚訝德米特里斬釘截鐵的拒絕,她只輕輕點了一下頭,“你們校內的組織會被保留,但在莎多琳還要留在德姆斯特朗的這半個學期里,你會被停學。”
“我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黛拉繼續說,“我保證你秋季還能回學校完成你的學業。”
“我能......”德米特里沒對這個懲罰提出異議,他喉嚨滾滾,聲音沙啞的問,“再見莎多琳一面么?”
“可以。”黛拉十分干脆地應了下來,倒不是對被迫分離地兩人存了什么惻隱之心,只是她很了解瑪吉的做事方式。
口頭上的教育還只是開始,讓受教育的人親自撕開傷疤才更有威懾力。
就算莎多琳不請求,瑪吉也會要求莎多琳去和德米特里道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