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的路還很長,不該輕率地把莎多琳拉進他要面對的路里。
即使他先前已經忍不住那樣做了,到臨門一腳的時候,德米特里才堪堪找回理智。
他愛莎多琳,德米特里不逃避這個認知,而愛,讓他沖動,也讓他克制。
德米特里把手上的珠寶放回箱子里,在昂貴的珠寶落下發出輕微的碰撞聲的時候,他眼尖地發現了這群寶石里格格不入的一樣小東西,伸手把它挑了出來。
這也是一條項鏈,不過下面綴著的不是價值連城的珠寶,而是一顆狹長的尖牙,一顆樸素黯淡、在其它珠寶的照耀下勉強發出點圓潤光彩的蛇牙。
想起莎多琳的蛇語,德米特里關上箱子,只把這顆蛇牙抓在手心,他最后望了一眼涵括了他人生一切的旗幟,轉身向城堡外走去。
而這場余韻十足的離別,被會議室里所謂的里德爾兄妹盡收眼底。
“莎多琳給了他一顆牙齒?”瑪吉坐在沙發椅上,端起茶喝了一口,看向了旁邊坐著的黛拉,“蛇怪牙齒是很珍貴、很有用的。
“理論上,莎多琳本體剩下的東西也是她的財產,除了必要的材料外,我留了一些紀念品給她,莎多琳也有處置那些東西的權力,”黛拉揉揉眉心,她指指空中的煙似的景象,“還不關掉么?”
“我們還可以看很多其它的,蛇類是我們最好的眼目。”瑪吉抓了一些蛇施了魔咒充作他在外的眼睛,讓他可以隨心去看各人的狀況,他抬手做了兩下撥動的動作,空中的景象從那空蕩蕩的活動室門口轉到了臥室里皺眉思索的特萊沃。
“我不覺得你能有那么多精力去監測這些人,而且也沒必要,”黛拉搖搖頭,“就算是有人動搖,也不會對我們產生任何影響。”
“眼下我正有好奇的事呢,莎多琳算一件,當然,她的處理方式我不太滿意,不過這個可以放到后面再說,”瑪吉又撥了一下,畫面轉到了麗緹亞滿當當的衣帽間里,“我還很好奇這位阿巴特小姐。”
“這很無禮,”看著在衣架前挑選睡衣的麗緹亞,黛拉極不贊同地看向瑪吉,“卡卡洛夫是和我說過阿巴特教授得過伏地魔一段時間的寵愛,但我不覺得這有什么好打探的。”
“卡卡洛夫只和你講到這兒是嗎?也對,有些話不是得體的,也不是該和一個十四歲的女孩講的。”
“什么?”黛拉剛這么問,就看見終于挑選好睡衣的麗緹亞拉開了后背裙子的拉鏈,那個骷髏吐蛇的食死徒印記隨著拉鏈拉開慢慢顯露,在白皙骨感的美背上尤其刺目。
“什么—”黛拉皺起眉,她知道這個印記一般來說只在食死徒的左臂上。
瑪吉在這時關掉了窺視魔法,他對香艷的場景沒什么欲望,窺視麗緹亞只是為了提點黛拉,他早就看出來了,對于和伏地魔有關的事,黛拉總沒有深入調查的意思,這種淺嘗輒止的逃避不是一個好習慣。
“‘一段時間的寵愛’不是一個恰當的限定詞,實際上,這位阿巴特小姐入獄之前的風頭很盛,架子大、脾氣壞,還不干事,但是伏地魔一直都很包容她。”瑪吉看向黛拉,慢慢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