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男人,精準地知道我的行蹤,他長的和在你屋子里住過的女孩很像,”巴里奧斯說,“可我一點他的資料都調查不出來,之前那個女孩起碼還能查出從前是個孤兒,這個我還是從他扔掉的咖啡杯上才知道他的姓氏也是里德爾。”
利亞懂了,雖然瑪吉那張招搖的臉讓他暴露,但他的能力實在出眾,讓巴里奧斯無從下手。
“你讓我單獨過來的意思是?”利亞問,沒注意到她的小蛇晃悠悠得滑下了桌子。
“我邀請了那個男人,他正在過來,馬上也會被請進這里,”巴里奧斯摁下了雪茄,他看著那點亮閃的小小火星被摁滅,“我們三個一起聊一聊,然后就知道明天能有幾個人去見老板了。”
一兩個的話,活著的人去見。
三個人的話,就是達成合作。
“好,”利亞把身上的槍和刀拿出來拍到了桌上,現在見慣了生死的她對死亡威脅習以為常,“我對黛拉的哥哥了解很少,所以我也給不了你什么信息,但是我不會做背叛老板的事,并且也愿意證明這點,巴里奧斯。”
巴里奧斯看著利亞,他勾勾嘴角微微點頭,并不反駁利亞的話,“我知道,很少會有人會背叛老板的。”
“另外——”巴里奧斯朝小窗子那兒努努嘴,“你的蛇跑了。”
“我!”利亞看著已經半個身子滑到窗戶外面的小蛇,眼睛睜大了,她忙走過去,邊走邊罵,“你是不是早看見了!”
利亞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她跑到窗邊的時候,小白蛇在她眼前掉了下去,她立刻探了半個身子出去,看著小白蛇一路向下撞了好幾個墻檐后掉在了一個女孩身上。
雖然心里知道小白蛇不會有事,畢竟它是個正面挨一槍還能活蹦亂跳的魔法造物,但利亞心里還是感覺難受。
“喂!麻煩把我的蛇送進來!”利亞朝底下招呼道,底下的女孩卻沒理她,也沒管突然落到身上的蛇,利亞看見她抖著身子向前移動,似乎是哭著走向了什么人。
“我未來的小情人來了,”巴里奧斯也走到了床邊,只向下瞥一眼就吹起了口哨,“不眼熟嘛?希娜·佩雷亞,你還養著她表姐呢。”
“她爸又來了?”下面的希娜消失在了視野里,利亞轉頭看向巴里奧斯,說的是問句,可臉上沒一點意外的樣子。
“萬圣節那個晚上就來了,畢竟以他之前給我貢獻的流水是夠等級很高的會員卡的,能得到我們給的定期的微薄打款,”巴里奧斯笑著說,“現在他的債務又堆到還不了嘍。”
“......”利亞又瞥了一眼希娜消失的方向,心里只有一點可憐這個被盯上的天真女孩,因為她已經警告過希娜了,對方不聽勸在先,利亞不少時候都會伸出援手,但也是個很尊重他人命運的人。
“把我的蛇照顧好了。”最終,她只這么對巴里奧斯說。
而樓上兩人不知道的是,在希娜發現父親又賭博的蛛絲馬跡,絕望地追到賭場的時候,她在門口碰上正準備進去的瑪吉。
“先生,先生!”希娜給父親還完錢后再沒來過賭場,雖然九月里的十八歲生日她給自己點了杯便宜的酒慶祝成年,但心里著急的她再來這里,記憶還停留在她因為未成年而被賭場拒之門外的過去,于是希娜叫住了賭場門口離她最近的人,“請您幫幫忙,帶我進去,我,我得進去帶我爸爸出來!”
是和希梅納一樣的聲音,瑪吉轉過頭的時候下意識的皺眉,看到那張和希梅納完全一樣、不停淌下淚水的臉后,他眉心還皺著,但嘴巴微張,眼睛也睜大了些,露出從來沒在人前展現過的驚訝表情。
接著,白色的小蛇從天而降,正落到“希梅納”肩上,在那條似乎狀況之外的小白蛇暈暈乎乎地抬起蛇頭觀察情況的時候,瑪吉感覺周圍的環境停滯了,好像時間在此刻暫停。
然后面前的“希梅納”哭著向他走來,晚風向后吹起瑪吉的圍巾,時間又流動了,只是在他眼里,是流向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