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吉并不喜歡婚禮,也不喜歡新婚夫妻,對于中年往上夫妻的討厭度則沒那么高。
步入中年的婚姻大部分已經有了穩定性,生活壓力和孩子多數時候也會讓夫妻兩人都有了真正成年人的成熟,而處在磨合期的青年夫妻,他們身上往往有著互不妥協的沖動性,極大可能對雙方都造成破壞性的影響。
歸納起來,就是瑪吉不否認責任,但討厭、某種程度上害怕涉入不穩定的責任。
他先前對黛拉的說法是一旦涉入此類關系,必定會做個有責任心的的人,這話不假,因為黛拉而有這個想法也不假。
他現在鉆空子多情也不假,瑪吉回避涉入這種關系,他討厭那種可能的破壞性,因為希梅納正因此毀掉,所以他討厭也拒絕涉入。
進為黛拉,退為希梅納,瑪吉是給自己把所有行為的正當性算計的好好的。
和黛拉不同,黛拉視親密關系為責任的同時也將其作為索取情感的階梯,而瑪吉只看見親密關系背后無窮的可以被包裝為情感的傷害對方的手段和借口。
考慮現實情況,瑪吉大概率會是傷害的那一方,正如現在黛拉已經深受他影響一樣,不過局內人的他還沒看透他正在如艾博圖強求希梅納一樣強求黛拉,只不過是從眼睛控制換到了情感控制。
細究起來,無意識使用情感控制的瑪吉要惡劣得多。
總而言之,擁有這種心態的瑪吉參加婚禮就跟圍觀葬禮差不多,尤其兩位只是碰到好心的黛拉的小精靈說的誓詞里還都帶著“期盼的未來”、“像以前那樣”這類天真可恨的詞,真可以說是對他造成傷害了。
而且黛拉的態度雖有所松動,但仍舊冰冰冷冷的,也拒絕了明明她上次還很期待的睡前故事續篇,弄得瑪吉更加煩躁。
他本來是打算享受不用負責的溫存對沖一下的,但是天真的小瑪麗亞在親吻中勾勒起婚禮,終于是為她自己贏回了被拋棄的眼淚。
瑪吉沒打算跟哭哭啼啼的女人糾纏,他把自己的房間留給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瑪麗亞,安撫都沒有幾句,理著衣服就走了,并且以后也沒有安慰愛他愛到發瘋的瑪麗亞的憐憫。
瑪麗亞的糾纏是最好擺脫的,吉爾利斯·霍爾特愿意為他效勞,安妮卡·羅奇爾則深切地知道他的血腥,瑪吉相信這兩個人能幫他排除一切麻煩。
“真是沒有一件好事,”昏暗發紅的燈光下,瑪吉走過一個個緊閉的房門,他邊扣上最后一個扣子,邊煩躁地嘆了口氣,接著拿出懷表看了看。
剛過十點,差不多是固執的蛇怪偷跑出去的時間點,瑪吉早發現了莎多琳的幽會,一直沒做干涉的原因是他寫好了更遠的結局,只是今天的心情太差,他都有些猶豫要不要把那個結局先端上來了。
算了,耐心點,反正都是逃不開他掌控的東西,耐心才能收獲更多愉悅。
“嗯?”瑪吉晃悠到了別著黑玫瑰干花的門前,不用多想都知道這曾是麗緹亞的房間,她回阿巴特莊園已經很有一段時間了,德姆斯特朗還是保留了她的豪華房間。
瑪吉垂眸看那干花,想著上次麗緹亞的不請自來,認為公平地說,他也應該可以不請自來一次。
今晚他實在要找點快活,從前的選項只有殺戮,這個他剛剛否決了,既然縱欲的選項是麗緹亞開的先河,那瑪吉決定行使他被賦予(自以為)的不請自來權。
于是他走下了木船,于被夜晚的水汽打的濕漉漉的草地上走向了霍格莫德,一踏進霍格莫德的土地,他就用上了移形換影。
這一直都是從霍格沃茨去其它地方的最快方式,只是黛拉的身體不好,再純熟的魔法實力也沒法抵消移形換影對身體的不穩定影響,所以為了陪黛拉,他們移形換影都用的很少,通常是坐特快,偶爾是特批的專線小飛艇。
十點多的阿巴特莊園被一分為二,一大部分陷入了夜晚了靜謐,東邊的一小塊仍舊燈火通明,奢華的氣息隨著那明亮卻不刺眼光漫了出來。
瑪吉從一樓小廊的石窗里翻進去,主人般漫步在房子里,不費什么事的在三樓找到了麗緹亞的房間,她對玫瑰花的喜愛一如既往地表現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