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完了,藥還沒有配齊,似乎是有幾味不稀有但是必須在某個時刻成熟的藥比較難尋,不過都是后面要吃的藥,黛拉的治療倒是可以開始了。
從黛拉的視角來看,與其說是治療,保養的意味倒感覺更足,推拿、針灸、溫泉和藥浴輪番填滿她的日程,每一項都是享受大于治療的感覺。
怎么以前不試試中醫。
聞著好聞的熏香,又一次躺在床上任由唐雪霽把她扎成刺猬的黛拉迷迷糊糊地想著。
等從床上坐起來,黛拉覺得身體都輕了一點,她看看仍舊纖瘦但不知不覺中添了點薄肌的手臂,一瞬間對自己有些陌生。
不是壞方向的那種陌生。
她找回了f國時和貝爾琳達在一起的自在,甚至還要更自在,在這種自在中不知不覺養的更好的身體則成了否決過往生活的最好證據。
她的身體本來可以不瘦弱,她的心理本來可以不病態,她的人生本來可以......
算了,已經變成回憶的過往是改變不了的。
黛拉從床上下來,撩開簾子走出去,看見唐雪霽側坐在床上,幾排銀針排在床上的小桌上,她睜著露出來的那只右眼,小心的一根根擦著針。
“雪霽,”黛拉叫了一聲這么多天下來已經能說上兩句話的名字,隔著桌子坐在了唐雪霽對面,“我的身體有變好么?”
變好?補那么多下去當然是好了一點,正好心病這塊還被自欺欺人過去了,治療上來說很順利,至于治好嘛......
“我想你自己能感覺到,”唐雪霽扯扯嘴角,似是而非地說,沒有直接回答黛拉的問題,“最近的運動和發展的愛好怎么樣了?”
“我每天有做貝爾琳達教我的瑜伽,愛好上嘛,”黛拉說著一頓,她慢吞吞的說,“我有在研究棋譜。”
她要在這里治病,貝爾琳達和周雨時可不需要治病,當然貝爾琳達放心不下她,不過周雨時各種旅游安排已經早一年準備好了,黛拉也覺得放棄對各種風俗的體驗太可惜了,所以沒等周雨時暗戳戳開口,她也就勸著貝爾琳達出門多玩玩了。
目前這對情侶維持著出門一周回來看她兩天的頻率,年結束了這個宅子里又是肅穆蓋過生氣,黛拉和人下棋的機會也就不多了。
“等會兒要和我下一盤么?”都是人精,唐雪霽聽出了黛拉的現狀,她繼續擦著手上的針,冷淡地邀請道。
“好啊。”黛拉沒被唐雪霽的冷淡影響到,這么多天來,唐雪霽臉上最多的笑也是冷笑,她知道這個一眼就是狠角色的女人個性就是如此。
黛拉還挺期待唐雪霽會下出什么風格的棋的。
唐霙的棋有種教科書的感覺,和她下棋最能了解圍棋規則;唐霦不愛用常理下棋,換句話說,喜歡兵行險招,最后不是險勝就是大敗;周雨時則是她平局最多的一位,老實講,他們兩個的步步為營程度有得一拼。
“聽他們說你其實贏得很多了,”唐雪霽又拿起一根針擦起來,“那我待會兒就讓先不讓子了。”
“沒問題。”黛拉沒有過分自謙,她知道那類話說多了就讓人討厭了,于是微笑著應下,耐心地看著唐雪霽擦拭那些藝術品似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