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娘娘!這苦蕎沼澤居然還有泥魚!我們可以不用啃干糧了。”陳國侍衛長拎著兩條小半個小臂長的魚走上前來,神色驚喜,只等阮泠和孟祁下令,便要讓人捕魚。
這是在沼澤邊撿的魚,看起來長得又大,只看著活魚都能讓人想象到它肉質的鮮美。
阮泠心下一喜,正要伸手接過,卻被秦謨慎一眼制止。
“你看那邊。”他眼神落到不遠處那叢篝火處,“我們該換個地方了。”
宴姝默契理會,當即朝流風吩咐下去,“收拾東西,我們換個地方扎營。”
“為什么?”阮泠下意識問出聲,問出口瞬間,她訕笑兩聲,解釋道,“我不是質疑你們,只是有些不太懂。”
“苦蕎沼澤與別處不一樣,這里的毒蟲毒蟻喜光喜暖,立國人燃篝火,本意是驅逐毒蟲和那些走獸,但卻沒多了解過,此刻,我們必須走遠一點,才能免受她們牽累。”孟祁上前拉住阮泠,聲音緩緩,慢慢給她解釋道。
與此同時,侍衛長也反應過來,轉身就要去吩咐,可手上提著的魚也沒舍得放開。
宴姝余光瞥見,轉頭看來,“這魚長在沼澤之中,而苦蕎沼澤的泥是染了瘴毒的,這么多年,這毒和泥早不分你我,雖然不像毒氣一般會直接侵入人體,但,常年住在這里的魚,你猜吃下去會怎么樣?”
“這里的魚很多,一路走過來躍出泥潭的不少,不光是你們能撿到,若是不甘心,就拿著,晚些時候看看有沒有人吃了,看看那些人會怎么樣。”
不知為何,自從靈力暫時無法動用,又幾次見過白衣人,她對自然的感知似乎更敏銳些。
這魚給她的第一印象便是充滿了毒素。
雖然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但是吃下去定是夠人喝一壺。
這里又是沼澤地,渺無人煙,遑論藥草,若真是出什么事,能不能及時救回來就不好說了。
那侍衛長聞言,雖然心里發怵,可看看這魚的大小,又有些舍不得,若真的能吃,那豈不是浪費了?
“那我拿著吧,萬一能吃……”侍衛長還是有些饞的。
畢竟這些天以來,為了省下水資源,吃干糧時大多是干噎,實在不行才小小的喝一口。
沒辦法,苦蕎沼澤太大,又一向沒什么人能活著進去活著出來,里面的地形沒人說得準,也不能指望在這里找水喝,誰知道有沒有毒?
“雖然這魚不大可能吃,但是叢林里一般會有能分解毒素的生物,到時候,也是能打牙祭的。”孟祁寬慰一句。
幾人說話間,東西都已經收拾好,正準備加快行進,趁著天色未晚趕緊找到下一個扎營地,卻不曾想,立國那邊的變故來得比他們想象還快。
“救命啊!”
尖銳的呼救聲劃破叢林的靜謐。
宴姝下意識循聲看去,入眼是一片淺淡的黑霧。
他們離立國有一段距離,因而只能看個大概,至于那黑霧究竟是什么,就看不太清了。
“我們走,往西南方向,跟上!”秦謨慎當機立斷,緊緊牽住宴姝之后,便帶頭跑在前方帶路。
“鬼面蛛!是鬼面蛛!救命啊!”
立國那邊呼救聲不斷傳來,痛呼卻一聲比一聲淺,想來是損傷慘重。
只是在這里沒人能幫他們,也沒人有立場幫。
苦蕎沼澤從來不容許過分的善良存在。
跑了好一會,直到連慘叫聲也聽不到了,宴姝等人才敢停下稍作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