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一行人就順著村民指著的方向走,一路上還真碰到不少披麻戴孝的村民,干脆就跟著他們后頭走。
聽著他們的對話,大概也能了解一些情況,村子里大多都是姓魯的,基本上都跟老太公沾親帶故。
走著走著,李沐的腳步就是一頓,眼看著就能望見祠堂外面的空地了,就聽到里面傳來一陣悲戚的嗩吶聲,跟一般的嗩吶不同,這個嗩吶聲音色要柔和得多,更多的是一種婉轉悲鳴的意境。
完全沒有像印象當中嗩吶的喧鬧,反而有些江南女子低聲抽泣的韻味。
李沐跟其余幾人對視一眼:“這,應該就是那位高手了吧?”
劉老的徒弟卻一直低頭自語著什么,李沐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道:“這個,感覺怎么樣?能行嗎?”
“能,肯定行,如果我猜的沒錯,他應該吹的是小嗩吶,這種嗩吶桿子比較短,音色柔和,不像西晉地區的大嗩吶音色粗獷,直來直去,不過,他這個好像不是本地的嗩吶演奏方式,倒是更像客家嗩吶,悲調深沉,委婉哀怨,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能把嗩吶吹成這樣的,比我們藝校的老師還要厲害呢。”劉老徒弟這才回過神來。
“那還等什么,咱走吧。”李沐帶走往祠堂走去。
結果到了祠堂門口,卻被一位中年漢子攔住了:“幾位有點面生啊,這是...........”面露不悅之色。
也難怪這位不高興,人家在這辦葬禮呢,好幾個不認識的人還架著攝影機要往里闖,這要是遇到個脾氣不好的估計直接上手搶攝影機了。
劉老徒弟剛想回答卻被李沐攔住了,只見他一臉悲切的握住了中年漢子的手:“表叔啊,我,我是昨天才聽說叔公去了的消息,從粵省開了十幾個小時的車才趕回來的啊。”
中年漢子都傻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李沐,卻完全想不起這是哪位遠房親戚,不過看他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又不像是作偽,一時間竟然就僵在原地了。
隨行的四人都驚呆了,還特么的有這樣的騷操作,要不是他們提前知道李沐跟這家人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只怕也跟中年漢子一樣以為懵逼了吧?不愧是當過演員的,演技還真不是蓋的。
“不對啊,我們家好像沒有粵省的親戚吧............”中年漢子終于回過神來。
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沐搶了話頭:“表叔,我們家不在粵省,我是在粵省工作呢,這幾位都是我的同事,對了,這是我媽讓給您帶的禮金,來得匆忙也沒時間去弄紅包了,您多擔待著。”說著就從兜里塞了幾張紅票子到中年漢子手里。
中年漢子頓時臉色都和氣了許多,暗暗數了數,足有八張,那就是八百塊錢吶,不少了,村里這些人也才人均兩百,還拖家帶口的來吃席呢。
又掃了一眼李沐,還是沒想起來這小年輕是哪位,按理說親戚家出了這么一位相貌堂堂的后生,他不應該沒印象才對,不過既然人家千里迢迢來送禮,總不能一直讓人在外面站著吧?傳出去還不得讓鄉親們笑話?
于是中年漢子笑著就把李沐等人迎了進去,還特意塞了一包13塊的黃鶴樓給李沐。
“一路辛苦了,我先帶你去靈前磕個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