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等李沐等人反映過來,就拿了五塊白色麻布遞給他們,然后還示范著用麻布在他們頭上做了個帽子的形狀。
李沐都傻了,這算怎么回事?失算啊,怎么還真要給這位“叔公”磕頭啊?這也太晦氣了吧?
但是沒辦法,已經是趕鴨子上架,死也只能死了,一行人滿臉“悲切”的給老人嗑了三個頭,家屬謝禮的時候把人家都給感動了。
李沐尷尬的咳嗽了幾聲:“那什么,死者為大嘛,磕個頭而已,能有什么的,對吧?”
呵呵,其余四人嫌棄扭過頭,這話你自己信嗎?
不過好歹算是進來了,祠堂里早已擺滿了桌椅,樂隊就在中間過道的地方,不過這時候已經聽不到嗩吶獨奏了,而是鑼鼓聲。
順著看過去,李沐就發現一個干瘦的老頭坐在一張桌子前面,正抽著煙,一把嗩吶就擺在他面前,扣立著放在桌子上。
李沐剛準備過去,卻聽到祠堂里一陣鬧哄哄的,原來是開席了,從祠堂后院躥出一群大媽,手里端著巨大的盤子,上面一盤盤蘑菇燉雞正冒著熱氣呢。
就這么一愣神的功夫,大家卻發現干瘦老頭不見了,不,應該是整支“樂隊”都不見了。
“哎,幾位,別客氣啊,都坐,有空位就坐著。”剛剛的中年漢子見李沐他們還傻站著心里暗笑,一看就是城里的娃,沒有吃席的經驗,不由好心的提醒他們。
“啊,哦。”李沐一行人對視苦笑著,只能各自找位置坐下,再加上也是飯點,也都餓了,也就既來之則安之了。
不得不說,農村的酒席其實還是蠻有牌面的,雖然是大鍋菜,可雞鴨魚肉一樣不少,味道也還不錯,有一種粗獷的美味,特別是那個粉蒸肉,大塊的五花肉裹著蒸粉,用蒸包子的籠屜蒸出來,肥而不膩,簡直絕了。
劉老徒弟跟李沐坐一桌,一拿起筷子,基本就忘了這一趟的任務了,看得一旁的村民都在暗笑:這是多少年沒吃過酒席了?
吃飽喝足,葬禮還在繼續,有人走也有人來,這就是流水席,吃完一波走一波,李沐一行也終于聽到了熟悉的嗩吶聲。
“老師傅,要不咱出去聊聊?”等干瘦老頭一曲吹奏完,李沐上前把剛剛的黃鶴樓遞過去,客氣道。
干瘦老頭抬了抬眼皮瞥了他一眼,看在煙的份上還是點點頭:“哦,你們家誰過世了?”
噗~~~攝影師差點一下沒穩住,把攝影機給摔在地上,其余三人也都是強忍著笑,憋著臉都紅了。
李沐一陣無語,這老頭會不會說話啊?有張嘴問別人家誰過世了的嗎?不過誰讓他有求于人呢?只能硬著頭皮道:“我們家,沒誰過世..........”
干瘦老頭一撇嘴:“沒誰過世,咱們還有啥好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