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陣盤溢出一道溫柔的光,少年站在戰場中,環視一地的殤。
「找季微涼么?她去更衣用飯了。」螭管事看向那個少年,并不意外他的出現。
「多謝。」凌瑾晞道謝后卻沒有離開。
螭管事問凌瑾晞,「你和季微涼是什么關系?」
「與你并沒有什么關系吧。」凌瑾晞直言。
「你能感知神力,你是山神之子?」
之前凌瑾晞能出言提醒,就是因為他感知到了類似神力的存在。
靈力,神力,愿力,如果讓季微涼來說,那就是不同的力量有不同的波動,不同的人能感知和修煉的也不相同。
「萬仞山,凌瑾晞。」
「凌?西洲也有個凌家,很出名,他們家也有個小輩在萬仞山。」螭管事倚在自己的佩劍,頗有幾分劍俠的風姿,目光反復打量著凌瑾晞。
「前輩有什么事嗎?」凌瑾晞不承認也不否認,入了萬仞山,他就是萬仞山的神之子,在外不會以西洲凌家自稱。
「雪城和蓮城的人已經到了,但是不得不說,季微涼的人很聰明,把城外的法陣嵌套在赤虹界的法陣上。」螭管事微微笑著,雖然他并不知道那個布陣的人是誰,但是能有這個決斷,也是陣法中少有的天才了。
毫無疑問,之前藺奚在棗城失蹤,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季微涼的安排,季微涼早就打算讓藺奚來北越了。
「那法陣不是我布置的。」凌瑾晞不會搶人功勞,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他不會去偷。
「季微涼不重要,她輸定了,而你,你要和她死在這里么?你不想想西洲,不想想你的家族么?」螭管事似乎想要勸走凌瑾晞。
「就是為了西洲,為了凌家,我才必須這樣做。」神諾是凌瑾晞與季微涼之間最大的羈絆,是他的責任和承諾,與此同時,作為西洲凌家人,他對于西洲和凌家,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你就沒有什么想要的了嗎?」
「很多。」凌瑾晞抬眼,他從不屑于掩飾自己野心,「我要成為西洲魁首,當上天下兵主!」
「然后呢?」螭管事笑了。
「重要的不是然后,而是現在,鏟除赤虹界,我才能擁有我想要的以后。」凌瑾晞走向螭管事。
即使已經二十一歲,他依舊帶著濃烈的少年氣,在季微涼身邊的這一年,見識了那么多世事無常,爾虞我詐,依舊沒有改變他。
「你的神力還不夠,你無法破壞這個獻祭法陣。」螭管事搖搖頭,對凌瑾晞解釋道,「赤虹界留下這三座城,就是為了這個法陣,三百多年的籌謀,如何是你能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