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虹界想要神力?」凌瑾晞并不覺得神力有多么稀奇,值得赤虹界百年籌謀。
許多大族都會培養自己神之子,方法多種多樣,或是派人搜羅捕捉,或是自己送人入山,終究會有那么幾個成功的,凌瑾晞就是其中之一。
「對你來說,現在知道這些還太早了,你現在想的應該是保住性命,然后回到西洲。」螭管事垂下眼,「我不知道季微涼猜的對不對,但是西洲,不能被愚弄。」
凌瑾晞此時已經走到了螭管事十步之內,他抬手,星海在他的手中轉動。
「真是難得,如此精純的神力,你的神力境界要高于你的靈力。」螭管事滿意地點點頭,不被他的話引導,心性堅定,難怪能有如此神力,「當年凌家有一晚輩,天生心肺有疾,連呼吸都異常困難,根本不能修行。」
凌瑾晞依舊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人說的是他,可是那又如何,即使是家族故交,他此時也只能決斷。
「西洲貴族,怎么可以有不能修行
的?我亦是西洲貴族,決不允許有這樣的污點,所以,我把那孩子丟入了萬仞山。」螭管事笑看著凌瑾晞,「這些事,凌家有人告訴你嗎?」
「沒有,我也沒有興趣過問。」凌瑾晞神色不變,對他來說,過去只是過去,重要的是他能從過去學到什么,而不是反復咀嚼過去的痛苦。
「我因為這件事與凌家決裂,從那以后再也沒有回過西洲。」螭管事問凌瑾晞,「你見過凌家的寒冰玉芙蓉么?」
「我從未去過凌家。」凌瑾晞對此并沒有什么想法,不論這人是誰,凌瑾晞首先在意的,是他該做什么!
「一月梅,二月杏,三月桃,四牡丹,五月石榴,六月蓮花,七月蘭花,八月桂花,九月菊后芙蓉花。」螭管事喃喃,「芙蓉湖上芙蓉花,秋風未落如朝霞,初開如堆雪,盛放更嫣然,哪怕凋零,亦是艷色光鮮,你該去看看。」
「你是什么人我并不在意,與我有什么過往,我也不會關心,這里是戰場,你我之間,現在只是敵人。」哪怕這人真的是凌家人,凌瑾晞也不可能手軟,這個螭管事不能背叛赤虹界,難道他就能背叛自己的立場了嗎?
「你以為我是想求饒?」螭管事搖頭笑了,「我只是不想你白白送死。」
「拿起劍的人,就不能怕死。」凌瑾晞手中的星河開始旋轉,他來,就是為了幫季微涼打下北越。
但是在此之前,他還是多問了一句,「這些年凌家過得很不好,是你示意的吧。」
「那些人終究不敢滅了凌家,我只是讓凌家吃一點苦頭罷了。」螭管事依舊是那副模樣,即使自私至此,他也從不認為自己錯了。
「你真的去過凌家嗎?」凌瑾晞皺眉,「我覺得凌家人應該都不會喜歡你。」
「你憑什么這樣說?!」一直儒雅慈愛的螭管事瞬間色變,大聲吼了起來。
凌瑾晞直言,「凌家的人我也見過不少,沒有一個會像你這樣的人。」
「我?!我是赤虹界在越州的總管事,整個北越,所有人都在我之下,凌家巴結我都巴結不上!」螭管事的情緒很激動,似乎提到凌家,他就怪怪的,包括之前他與季微涼論道,似乎也是為了給凌瑾晞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