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爸爸媽媽可不像你那么愛睡,不過你說得對,確實應該先關心父母,所以,要不吃豆腐花吧,我記得爸爸媽媽都喜歡豆腐花油條。」凌瑾晞親了親季微涼的額角,看她震驚又躲閃的模樣哈哈大笑。
最后就是凌母陪著季微涼,凌父
和凌瑾晞出去買早餐。
醫院外的街道上,凌瑾晞換下了病號服,一身黑色運動服。
「爸爸,我們走快一點吧。」凌瑾晞一秒鐘都不想放她離開眼前,他總是覺得她會逃。
「兒子,你還記得老爸告訴你的事么?」
「爸爸?」凌瑾晞不解。
「你爸我是學心理學的,你其實從小就和很多人不一樣。」凌父頓了頓,「雖然每個人都不一樣,但是人的心理和思維模式大部分都有固定模式,但是你并不是,別人以為你很在乎的,你都可以果斷放棄。」
「爸爸,那些都是過去了。」凌瑾晞對那些并不感興趣,媽媽曾經說過,最后悔的就是嫁給一個心理學家,什么都要被分析。
「你學習武術很多年,不懼寒暑,不怕受傷,但是你放棄武術,只是因為你不想增重。」凌父又開始了對家人的人心理分析,「可是你卻堅持射擊那么多年,我曾經以為,你只是討厭受束縛。」
「爸爸,這都多少年了?」凌瑾晞皺眉。
「你對,那個姑娘……我是說你的妻子,你到底怎么想的?」會因為被拒絕而離開嗎?
「微微么?我只希望她開心,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是那個讓她開心的人。」
「可是你是個對感情非常固執而且霸道的人,你嘴上說著只要她開心,但是你根本不可能放手,對嗎?」
「……」凌瑾晞自問,他可以接受季微涼不愛任何人,但是不能接受季微涼愛上別人。
「從她的言行舉止來看,她性格真誠,對家庭有很強烈的渴望。」凌父開始分析季微涼。
凌瑾晞立刻放慢了腳步,「爸,我其實討厭自己那么在意她。」
「因為太在意就會失去分寸,就會忘記本質。」凌父拍了拍凌瑾晞的肩膀,「她有明顯的童年缺失,一邊依戀,一邊排拒,她渴望家庭的愛,又不相信愛,這樣的人往往都會過得很辛苦。」
「爸,我該怎么做?」凌瑾晞真誠的問道。
「其實所有的治愈,基礎都是病人自己的恢復能力,如果她心中有愛意,她終究會慢慢成長,沒有你,她也會慢慢走出了,擁有自己的人生。」凌父看著凌瑾晞,留意他的每一縷反應。
「我知道她很強,她,其實很溫柔,嘴硬心軟,雖然聰明,卻又太過固執純粹爸,我其實應該討厭她的,她是我最討厭的那種人。」凌瑾晞點了點自己的額頭,「明明一無所有,偏偏那么驕傲,明明那么在乎,卻死不承認……」
「那你喜歡她什么?」凌父問。
「天空有那么多星辰,可是人們大多喜歡太陽,雖然太陽在宇宙中渺小如塵埃,但是,太陽對某些人來說就是信仰。」凌瑾晞知道季微涼有很多問題,但是他喜歡的,就是她。
「你是在愛中長大的孩子,你不懂在無愛中長大的人,就像熱帶雨林的喬木不懂北極圈的苔蘚,季,微涼,就像動物園的動物。」
凌瑾晞不解。
凌父苦笑,「動物園的領地都是考慮動物的體型,愚蠢的大型動物占據一個個山頭,聰明敏銳的小型動物活在巴掌大的囚籠,就是因為聰明敏銳,它們更加痛苦,它們看得見籠子,看得懂規矩,不論他們多努力,他們只有那么大的體型,他們什么都改變不了,只能發狂發瘋到死掉。」
「我不會讓她死!」
「那就給她自由。」
「她隨時可能消失!」
「既然隨時可以消失,她也可以隨時回來,你困住她,她并不會恐懼,她只會覺得你是囚籠,她會拼死反抗。」
「那我該怎么做?」凌瑾晞不明白。
「做她的家,讓她自
己回來。」
「……」
「她現在不是又回來了嗎?我和你媽,都會幫著你,她沒有父母,我們就是她的父母,她沒有歸處,你就做她的歸處。」凌父買了一份小籠包,「讓她想要回來,而不是想要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