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去站在道德制高點,讓他去心疼那個女兒,這樣,他才會越來越愛那個孩子,才會愿意為那個孩子付出。
季微涼走到凌瑾晞身前,蹲在他腳下,仰頭看著他,「你真的愛她么?還是只是責任?只是因為她是你的孩子,所以你出于道義不得不帶上她?你真的有為她打算過么?」
責任與愛是培養出來的,季微涼很強,強大到可以掌控這個世界最根本的力量,但是她還是會在凌瑾晞面前示弱,她要他慢慢習慣為她和她的孩子著想,她要他慢慢學會做一個好父親。
即使他如今不過是個剛成年的大男孩。
「我……」凌瑾晞垂下頭,他真的沒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覺得孩子不應該那么早離開父母。
「那你就慢慢想吧,我們離開之前,應該有一場盛會,你不介意交給我來做吧。」季微涼其實并不在意凌瑾晞的決定。
他要是非要帶女王蜂走,那么他至少是一個可靠的男人,雖然幼稚,但是有勇氣有擔當。
如果他妥協了,答應不帶女王蜂走,那么也只是讓季微涼早早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他會為了一點阻礙就放棄自己的責任,那么他遲早會背叛所有,那樣的男主,只能作為工具,不能當成戰友。
放任凌瑾晞陷入糾結。
季微涼開始準備祭典。
她買了很多酒,從很早以前就可以開始準備,為的就是今天。
祭典的核心不外乎兩件事:1、殺俘血祭,凝聚人心,彰顯我方的強大和正義。
2、狂歡,讓所有臣民與國家共榮辱。
簡而言之,就是把戰敗者拉上來,完成所謂的儀式,號稱能以此取悅神靈,然后大家吃飽喝足,喊著口號,男男女女手拉手跳舞,看對眼了,就直接找個黑暗角落
前者是精神刺激,后者是肉體刺激。
簡單的理解,就是把最骯臟的事,用正義的理由做出來。
神殿是嗎?
或許,現在就是一個好時機了。
季微涼笑著抬起頭,她很清楚,原始宗教里,那些頂著圣女名頭的人是干什么的。
這樣的事,她當然不會親自做,她不會臟了自己的手。
她只會給那些人一個機會,一個擺脫戰俘和失敗者身份的機會,其它的就讓那些人去自由發揮就好了。
祭典按時開始,黑夜是最好的遮羞布,此夜無星無月,此夜,所有人都能在神的名義下放縱自己獸的欲望——只因為,他們是勝利者,勝利者,就應該得到一切!
季微涼坐在凌瑾晞身旁,他們俯瞰著眾人,如同神俯視自己的造物。
是啊,他們就是歸雨之地的造物主,他們在這里就是無所不能的。
這里不是修者界,不是季微涼的虞城,不是她的越州,她不必考慮什么后果,她只需要,堅定地,一步步走向那祭壇。
看向凌瑾晞,季微涼起身,她今日盛裝,一身赤紅,這件赤羽滾金袍還是當年立春給她做的。
當年的季微涼還覺得這衣服太華麗,不適用,如今才發現,一件像樣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