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緋地,是左瑤瑤的封地,她自己都不管,我一個族里派的禮官去干什么?”江亦河靠在床頭,“難不成他們打一打的還要成婚,要我去主持婚儀?”
“那壽君來此為何?”沒人知道江亦河為何會來緋地。
若為名利,圣都遍地都是名利。
江亦河作為圣都三君中的壽君,連左家瑤姬這樣乖僻的人都能結交,哪里有人不認識江亦河。
若為封土,江亦河雖不是江家嫡長子,但是祖地終究有他一份,何必來管別人的封地。
至于美色,緋地有女人么?緋地的女人算女人么?
至于圣都無數貴女哭紅眼,說什么江亦河是為了左瑤瑤來緋地,那更是絕不可能!
圣都的人不知道江亦河為何而來,江家的人也不知道江亦河為何而來。
“若我說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呢?你信不信?”江亦河笑得漂亮,但是老仆畢竟是帶大他的人,豈會不知道他的脾氣,江亦河越不想說話,就會笑得就越漂亮。
“壽君說什么,老仆就信什么。”江家管事垂頭,不敢再多話。
江亦河躺回床上,繼續補眠。
緋地,虞城,城主府中。
凌輕單手制住圣都的蘭息女官,“蘭息女官何必動怒?”
“這是凌家的意思,還是神宮的意思?”蘭息怒氣沖沖,“你們是視圣都如無物么?”
“這事我一定會給圣都一個交代。”凌輕也是無奈,昨日是他命人帶走了虞城官員,誰料那些官員竟然一夕之間沒了蹤影。
“交代?凌君,你的話可不作數,這里是緋地,唯有緋地之主,才是神宮和圣都承認的人,你莫要以為上了瑤姬的車架,你便有瑤姬的權力了!”
蘭息女官掙開凌輕的桎梏,冷眼怒斥,“神宮做了什么,讓緋地之主只能選擇凌家人,圣都可以不過問,但是,緋地,只屬于神選的主人,而現在,緋地之主只有一人,左家神眷者,瑤姬。”
“蘭息女官!”一個神殿祭酒上前,“你失言了!”
“是我失言了,還是神宮過分了?”蘭息女官微微昂起頭,“瑤姬是我親自送上車馬的,一路上圣都的護衛寸步不離,可是入城之儀,瑤姬稱病,至今半月有余,圣都之人不得見瑤姬……”
“是瑤姬自己要先去私地!況且我等又何嘗見得瑤姬幾次?”神宮祭酒亦是有口難言,神官就是凌輕,凌輕又是瑤姬的丈夫,他們神宮也沒辦法啊。
“所以神宮是什么意思?”想到某個可能,蘭息女官嚇得退了半步,“左家人呢?古嶺一系的禮官呢?”
“所以,你們想說,是我殺了左瑤瑤?”面具后的凌輕無奈苦笑,“誰敢殺左家貴女,更何況她是緋地之主,是三神眷者,而且,她,還是我的妻子!”
“凌輕你說啊,瑤姬人呢?”神宮的人也是心慌,若是瑤姬有個三長兩短,便是神宮都背不起那個罪名。
忤逆神旨,背棄圣諾,殘殺貴族。
這幾項罪名,便是神宮主使自裁謝罪都不足以平息。
“虞城官員可以無聲無息的消失,瑤姬說不得……”蘭息女官長嘆。
“拿下凌輕!”聽得虞城官員意外失蹤的事,神宮祭酒有了決斷,一聲令下,凌輕就這樣被逼到了絕路。
“蘭息女官。”戴著椎帽的知幽緩步走入廳中,“我確定是我的主人對我下的命令,讓我聽從凌君的命令,那時主人還帶走了奚管事。”
“你是誰?”蘭息不屑,“便是你聯合凌輕害了瑤姬么?”
“怎么可能!我絕不會背叛我的主人!”知幽從未想過,這樣莫須有的罪名,能來得這么猝不及防。
“圣都護衛,給我把這個賤奴拿下!”
不待知幽反駁,蘭息女官已然下令。
等神宮和圣都的人找到江亦河的放門口,卻得知江亦河也病了。
“真巧,真是太巧了,左家一系的,怎么都病了?”蘭息看向被縛了雙手的凌輕,“神宮祭酒,你怎么說?”
“……”神宮祭酒無話可說。
不同于昨日的綿綿細雨,虞城今日倒是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