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晞不知道他的體內還有浮靈枯骨火!
是啊,他忘了與季微涼有關的一切,也忘了自己曾經夜闖別人的閨房,拿起了那一支發簪。
他不愛任何人,也不準備愛任何人。
他甚至不能保證自己活下去,他憑什么愛任何人?
凌瑾晞并不想自己所愛的人,像左未央的奶奶一樣,在漫長的人生中孤獨磋磨。
幸福,那不是所有人都該追求的嗎?
為什么他就不可以呢?
凌瑾晞也想好好的擁有幸福,他會好好疼惜自己愛的人,所以在他擁有那樣的資格之前,他不想耽誤任何人,更不想耽誤自己改變命運的機會。
血紅色的眼眸,疲憊中帶著清醒。
他是凌瑾晞,是西洲的希望,是滅萬仞山最主要的核心。
龍琴,藺奚,這兩個人都曾經把他當成奴隸。
可是最終這兩個人都成了他的奴隸。
想要活下去嗎?
那就要付出代價。
就像凌瑾晞為了活下去付出代價,成為神的奴隸一樣。
凌瑾晞睡了。
冰藍色入侵。
龍琴站在這邊,藺奚茫然地站在那邊。
“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實現了。”西洲大部分世族都已經效忠,凌瑾晞不需要殺太多西洲世族就能成為西洲魁首。
“你們可以選擇繼續跟隨我,還是永遠的離開。”凌瑾晞并不在意這些人,東洲和越州的世族,固然會對他有一些影響,但是這兩個人,并不能影響他計劃的主體。
龍琴是越龍淵的繼承人,但是凌瑾晞也是西洲凌家的人。
藺奚,是東洲藺家的繼承人之一,但是藺家也不過如此。
龍琴很平靜,盤膝而坐,就像入定。
藺奚挺直脊背,無所畏懼,“那就要看你能給出我們什么樣的條件了。”
“你想要什么?”凌瑾晞冷眼,西洲的一切,他都不在乎,只要能達成他的目標,還有什么可在乎的?
“我要季微涼。”
吃驚的人是龍琴,按理說,這些人,關于季微涼的所有記憶都應該被洗去,這是規則,這是神的力量,神力就在鳳凰樓溢出,區區藺奚,怎么可能對抗神力?
“季微涼是誰?不過沒關系,只要能找到他,我給你這樣的機會。”凌瑾晞,并不知道那個所謂的季微涼是什么人,他可以給藺奚任何東西,只要他能打成自己的目標——成為天下兵主,掌控自己的人生。
龍琴震驚中染上了失望和厭惡。
季微涼說過,她這一生唯一愛過的男人,只有凌瑾晞。
可是啊,可是,凌瑾晞終究沒有選擇她。
“我想離開了。”龍琴垂著頭,眼藏眼眸中的疲憊與傷感,生生世世的糾纏,死死生生的愛戀,終究什么都沒有。
季微涼,就像一個笑話,被命運愚弄著,她不得不愛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從始至終都不可能會愛她。
時至今日,她死了,那個男人卻那么開心,那么驕傲。
甚至感覺不到她已經死掉了,感覺不到,她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對啊,凌瑾晞是山神之子,沒有低賤的人,怎么配得上越州的魁首?
對啊,凌瑾晞不只是山神之子,他還是西洲貴族,可是西洲的貴族,難道就比越州的第一天才尊貴嗎?
在龍琴的眼里,這世上就沒有人比季微涼更好,更強大,更聰明,更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