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涼是他們的信仰,如果沒有季微涼的帶領,越州早已,覆滅在赤虹界的陰謀中。
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忘記季微涼的功績,很多人也都會忘記季微涼的功績,唯有越龍淵永遠都不會忘記她。
她是風沙,是斷崖,是一直哀嘆著憐憫所有越州生靈的血肉……甚至,她獻出了自己的血肉。
對于龍琴來說,季微涼早就死了,死在14年前的赤虹界大戰,她以一己之力重鑄了越州天網,改寫了所有修者的命運。
她創立了未央學宮,她讓越州重新回到了大家的視線中。
季微涼,是越州的驕傲。
季微涼,可以死,但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抹殺她的存在。
因為她已經成為了越州的一部分,她與越州休戚相關。
龍琴想起當年在萬福云船。
明明一切都如往昔,偏偏早已物是人非。
那時候的季微涼還在,那時候的季微涼,迷惑地看著凌瑾晞。
其實龍琴早就看出來了,季微涼喜歡這個白凈纖細的少年,她喜歡誰從來都是無從掩飾的。
或許所謂的穿越,讓季微涼手足無措,她其實早已迷亂。
季微涼就像一只無頭蒼蠅,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世界胡亂打轉。
她不愿順從,卻不知道該如何擺脫劇情,哪怕詐死,她也終究回到了大家的眼中。
因為那是她的責任,即使她要和她討厭的藺奚訂婚,哪怕她真的被赤虹界煉制成丹藥,這就是她的責任,作為越州的魁首,不論龍琴心中有多少的不舍與不甘,他都要成全她。
或許龍琴可以殺了藺奚?
只要季微涼開口殺了,也就殺了。
但是在季微涼的口中,還有另一部分,當時龍琴還不理解的東西——作為男主,藺奚怎么可能被殺死。
“這該死的世界,這該死的穿越。”季微涼撲進凌瑾晞的懷里,頹然又安然。
龍琴的心隨著她的選擇悲憫。
是的,季微涼總是愛喝酒,可是那日,待到酒醒,已是日暮,夕照紅透,曬著季微涼蒼白的手腕,照著她睡去的倦容。
龍琴透過天眼,看著一切。
凌瑾晞就在門外,這里是虞城的院落,他們在這萬福云船上,已經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
凌瑾晞在練劍,他的劍割破了風,順著心意,感知自己的內心。
季微涼這樣的人就像一個深淵,而他并不想逃避。
突的,另一把劍插了進來。
劍光如碎銀,叮叮脆響中,全是酣暢淋漓。
凌瑾晞的劍名為霜月,左未央的劍名曰流槐。
霜月羞怯而磅然,就像初出茅廬的雄鷹,羽翼未豐,卻難掩傲然。
流槐風流而哀傷,就像醉舞江湖的孤鳥,華麗優雅,卻滿是心涼。
霜月好勝,即使它看上去那么秀雅精致,它卻是最好勝的劍,它討厭失敗,對它來說,輸了比死了還難受,但是為了贏,它必須在失敗中一次次蛻變。
流槐漸漸落入下風,突的,流槐劍風一轉,“破劍式!”
霜月再敗。
左未央的劍風停在凌瑾晞的頸邊,凌瑾晞的劍刃劃破左未央的腰間。
“好厲害的劍法。”凌瑾晞目光燦燦,笑著稱贊那華麗精妙的劍法。
“季微涼搞出來的。”左未央收劍,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
“但是你用的很好。”凌瑾晞依舊佩服左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