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口氣松下來后,他又想到了陸小陸。
稍微放松的眉頭再次皺起。
本來就守在門外的裴珩看見厲承驍出來了,趕快走到他的身邊站好。
厲承驍這才想起什么,揉了揉額角,他問:“辰一集團的收購準備得怎么樣了?”
裴珩趕快開口:“六十。”
百分之六十。
像是有點不滿意,厲承驍不耐地說:“加快速度。”
“是的,厲先生。”裴珩應道。
殘忍地勾起唇瓣,厲承驍的雙眼漆黑,像是沒有絲毫醉意。
“敢把臟水往本少的身上潑,怎么樣也得有承受本少怒火的準備吧。”低低地說著,厲承驍的笑容越發殘忍。
裴珩垂著頭,沒有再說話。
想到陸小陸,裴珩想要說點什么,可厲承驍卻已經轉身朝著包廂里面走去了。
裴珩皺眉,終于還是跟上。
厲承驍回到包廂之后,溫雅還是坐在之前的位置上,看著舞池里面的女人跳舞。
波瀾不驚的目光從溫雅的臉上掠過,他驀地皺起了眉頭。
這個女人,不像之前那樣安分了。
看來也是個學不乖的。
雙眼冷漠,他不再看她,只是繼續喝酒。
坐在一邊的溫雅看似在看舞女的表演,可余光卻一直落在厲承驍的身上。
很快他就喝掉了整瓶紅酒。
因為剛才的放松而稍微清明的雙眼再次染上了醉意。
溫雅的心臟忍不住劇烈地跳動起來。
今晚……
又是一曲畢,溫雅趁著音樂切換的瞬間,在厲承驍的耳邊輕輕地開口:“厲少,你喝醉了,我們先回去吧。”
說著,她大膽地伸出雙手,想要去扶住厲承驍,卻被他冷冷地打開。
他漆黑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里面的警告不加掩飾。
溫雅的臉色一白,訕訕地不敢說話。
厲承驍不理會她是不是會尷尬,只是繼續喝酒。
裴珩看著兩個人的互動,終于忍不住走到厲承驍的身邊,對著他說:“厲先生,陸來過。”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溫雅的臉色就變了。
厲承驍的眸子也凝固,下一瞬間,他看向裴珩,問:“誰來過?”
“陸,陸小陸。”裴珩生硬地重復了一下陸小陸的名字。
收回自己的目光,厲承驍的雙眼如同玄冰一樣涼薄。
“她來干什么,薄崢又缺醫藥費了?”厲承驍說著,雙眼里面滿是諷刺,嘴角的弧度也是嘲諷的。
溫雅也笑了,說:“裴珩,我看你現在管事真是越來越不行了,要是連這些阿貓阿狗都要和厲少匯報的話,厲少不得忙死?”
雖然語氣是云淡風輕的,可她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卻忍不住緊緊捏在了一起。
剛才的通話記錄,她好像忘記刪除了。
厲承驍的目光挪到溫雅的臉上。
看得她都有點發毛的時候,他才冷笑著開口:“裴珩是你的人還是我的人?”
溫雅愣了愣,下意識地回:“當然是厲少你的人。”
厲承驍驀地笑起來,瞬間像是春風化雨,讓溫雅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厲少……”她喃喃。
“什么時候本少的人也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厲承驍的笑容越是溫和,就越發顯得他的這句話就像是淬了毒。
冷得令人發顫。
溫雅的表情僵硬在了臉上。
厲承驍卻沒有看她的心思了,只是漫不經心地問裴珩:“她來干什么?”
簡單的一個“她”,裴珩卻明白厲承驍這問的是陸小陸。
“陸說想要見你。”裴珩說著,沉靜的目光落到厲承驍的身上。
厲承驍沉默了瞬間,開口的時候聲音里依舊滿是嘲諷:“裴珩,看來溫雅說得不錯,你現在辦事越來越不力了。連別人來的目的都沒弄清楚,就敢來向本少匯報。”
說到后面,厲承驍危險地瞇了瞇雙眼,就像是想到了什么。
裴珩不遲疑,繼續說:“陸很難過,像是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