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父親輕輕地告訴她,這個孩子,不能要。
陸小陸看著父親眼底的冷漠,打了個寒顫,猛地睜開了雙眼。
對著的卻是頭頂上的天花板。
外面的天色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黑了下來。
她動了動眼睛,還有點沒從剛才的夢里面回神。
這件事情的確是發生過的,陌生的男人,噩夢般的一夜。
后來的她也的確是恢復了半個月,父親也曾經用三個月的時間洗脫了嫌疑,再次坐到高位之上。
這一切的細節都對的上,唯獨不應該的就是懷孕這件事情。
因為她清楚地記得,三年前,她并沒有懷孕過。
搖了搖頭,陸小陸覺得自己可能是太在乎肚子里面的孩子了,所以才會夢到這么荒誕的事情。
動了動眼睛,陸小陸發現戴著兔子面具的wrence先生正坐在不遠處。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陸小陸已經基本上能夠接受很多時候,只要一醒過來就能發現坐在床邊不遠處的,一言不發的wrence先生。
“晚上好。”她笑著主動打招呼。
男人‘嗯’了一聲,邁開大長腿來到陸小陸的床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陸小陸沒有抗拒,只是帶著點商量地問:“對了wrence先生,和你商量個事情。”
wrence先生的臉藏在兔子面具下面,陸小陸看不到這個男人的表情。
偏偏這個男人一雙漆黑的桃花眼總是波瀾不驚,越發讓人沒辦法判斷他的喜怒。
當初陸海成非要將陸小陸接回來,她要不是看中了陸小陸手上的那三家公司,又怎么可能會容忍陸小陸在這個家里待到二十歲?
“你說六六的母親?你知道六六的母親是誰?”陸海成像是難以置信。
連他都不知道陸小陸的母親是誰,顧舒雅又是如何知道的?
“別說是母親了,陸海成,你究竟知不知道陸小陸根本就不是陸風城的親生女兒?”顧舒雅卻無不嘲諷地問。
陸海成的臉色變了又變,說:“不可能,他告訴我,六六是他的私生女。”
“你看看你的好弟弟,連這件事情都瞞著你。你不知道嗎,陸小陸是之前那個賴在陸風城家里不愿意走的女人的種,可笑的是,陸小陸的父親還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陸海成,你說你弟弟是不是有毛病啊,養了別人的野種這么多年。”顧舒雅說著,已經接近癲狂。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陸海成的臉色剎那變得無比難看。
陳年的往事再次浮現在了面前。
那個曾經出現在陸風城家里的女人,和顧舒雅那時候的瘋狂,都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陸海成的神經。
“當然知道,我清醒得很。我喜歡陸風城多少年?整整十年。可他呢,死心塌地地對那個狐貍精好。我好不容易將那個狐貍精趕走了,陸風城還舔著臉找了整整六年,將陸小陸這個孽種接……”顧舒雅的話還沒有說完。
陸海成就猛地抬起了手。
伴隨著‘啪’地一聲響起,顧舒雅的臉偏向了一邊。
那些瘋狂的話也戛然而止。
“你看你簡直是瘋了!”陸海成說著,放下來的手隱約顫抖著。
顧舒雅半晌才回神,像是終于冷靜了。
漆黑的眼睛看著陸海成,說不出的詭異。
“對,我是瘋了,你試試喜歡一個人十年卻被人踐踏到塵埃里面的感覺,就知道我為什么會發瘋了。”顧舒雅說著,轉身就準備走。
陸思佳幾乎不敢對上顧舒雅的目光,瑟縮著往一邊閃躲。
卻被顧舒雅拉過來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說:“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連個結婚證都搞不定,廢物!”
說完,狠狠地推開陸思佳之后,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