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崢卻再度開口:“我無意打擾你的生活,但是精神催眠的治療刻不容緩,你必須給我至少十天的時間。”
陸小陸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說:“wrence先生,先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薄崢的臉色一愣,隨即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她竟然不愿意承認他的存在。
亦或者是沒辦法接受救了自己的wrence先生竟然是大半年前將她傷得體無完膚的薄崢。
“好,你好好想想吧。”說著,薄崢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陸小陸的目光一直落在男人的背影上,看著對方走路流暢的樣子,還是覺得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實。
纏綿病榻三年的薄崢,大半年前在自己的面前宣布死亡,甚至說連骨灰都不愿意讓自己見到的薄崢,現在卻突然換了一張臉,出現在她的面前,和她說他回來了?
陸小陸差點沒笑出來。
可是身體里全是苦味,那個因為薄崢而低賤到了塵埃里面的陸小陸身上彌漫出來的悲傷,讓現在的她苦不堪言。
實在是可笑至極。
他把她當什么了?
出了房門的薄崢剛走沒幾步就碰到了正朝著這邊走來的a。
“談得怎么樣了?”a問薄崢。
卻看見薄崢‘唰’地抬起臉,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要不是臉上的疼痛和嘴里傳來的血腥味,a都要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相處的這大半年,他始終覺得薄崢就是個沒有感情波動的玩偶,無論自己怎么折磨他,他都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從半死不活被那個女人送過來的時候,到了后來一步步恢復成這樣,他在他的身上用了太多試驗藥。
每一次用錯藥,或者是劑量多劑量少,對于薄崢來說,都無疑是在生死的邊緣掙扎了一回。
可是這個名叫薄崢的男人卻比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對自己都要狠,所以這么多次生生死死的博弈,他竟然都咬著牙堅持過來了。
這樣的薄崢,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寶藏,總能給他帶來無數的驚喜。
然而自從他將那個名叫陸小陸的女人帶回來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磨了磨后牙槽,a冷冷地看向薄崢,卻發現對方的眼神比自己的還要冰冷。
薄崢盯著a,幾乎是帶著質問地說:“之前我就不贊同你的做法,明明可以瞞著陸小陸直接進行治療的,為什么非要我提前將精神催眠的事情告訴她?!”
a冷冷笑了笑,說:“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能夠看著她苦苦掙扎著想要走卻不能走的樣子,很有趣。”
薄崢的手緊緊捏在一起,因為太用力而指節咯吱作響。
“現在有了你的暗示,加上我之前要lily做的誘導,她現在已經不得不治了,而且只有我能治。對了,其實有件事情我說了謊,給陸小陸催眠的人段位很高很高,以至于這么久了,她都絲毫沒有記起當年的事情。”a說著,嘴角勾起乖張的笑容。
也正是因為那個人實在是太厲害了,讓a看到陸小陸的那一瞬間,體內的好戰分子就蠢蠢欲動,只想著要動手和那人一較高下。
薄崢的眸子剎那變得赤紅,“你究竟在盤算著什么?”
a靜靜地看著薄崢,漫不經心地說:“我得讓她崩潰啊,不崩潰的話,可就不好玩了。”
“所以你就暗示我,逼著我將真實身份告訴陸小陸?”薄崢說著,額頭的青筋都跳動著。
像是從未如此憤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