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宋時江激動,張遼年輕白皙的面龐上露出驚訝的神色,而后卻是慢慢變紅,而后收斂了神色卻依稀透出一絲感激理解的味道來。
一會宋時江卻是平靜了下來,拱拱手說道:“文遠,抱歉萬分,未能控制情緒,失禮了失禮了。某只是不理解將軍,為將軍不平矣。之前陳公咨問將軍如何看待董卓行事,某以為將軍心中甚是明了,只是不愿談矣。不愿談,內有原因。”
“將軍絕對知曉董卓行事暴虐,廢立帝君,穢亂宮禁,必受天下忠義之士群起反對攻擊,必不能富貴久遠。然將軍只因身屬董卓,更與呂布交好,若棄董而去則為不忠,背呂而反則為不義。忠義,天下人皆敬忠義,將軍也是為這忠義所累矣,將軍不愿做那背主而反,不忠不義之人……”宋時江一口氣說了一大番話。
“江只是不吐不快矣,為將軍不忿矣,若話有不歹,望文遠見諒。”宋時江長吁一口氣,拱拱手說道。
半晌,張遼張文遠也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終于抬起了手,抱拳行禮了。他低沉著嗓子黯然說道:“為人臣者,忠義為先。孔曰:‘臣事君以忠。’……宋將軍……多謝宋將軍替我思量。可我又如何能做得不忠不義……”
又是一口長嘆,張遼緩緩說道:“丞相暴虐,行事天下共憤,遼如何不曉。然丞相待我不薄,我又如何做那背主之臣,人若沒了個忠義,又如何立得這天地間。”
“文遠,某宋江果然沒有看錯你。心中有忠義者,方值得我輩看重。”宋時江微笑說道,“你心中有忠義,這就是某與你溝通的前提。你講忠義,我等弟兄也講個忠義。”
宋時江一指身旁陳宮,面露欽佩之色說道:“陳公本為東牟縣令,為忠義而棄了縣令救曹操,后又因忠義而棄曹操,以三百石之身而屈居鄉兵謀臣,無怨無悔,豈不忠義乎?”
又一指盧俊義,說道:“俊義兄長,武略文韜遠甚宋江,為擋異族而浴血沙場,不滿朝廷昏聵而舍官為民,豈不忠義乎?”
“那魯達魯智深兄弟,生平最好抱打不平,任俠仗義,舍命救那不識之人難以計數,豈不忠義乎?那典韋亦是如此。”那邊魯智深聽得宋時江說道自己,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還有那趙云!那武松……我等所有人俱是因為忠義而聚于一起,縱橫馳騁。你講忠義,這就是某宋江高看你的原因。”宋時江振聲說道。
張遼朝四方拱手,正容說道:“諸位,諸君!得見諸位我張遼三生有幸,見的諸君聚于一處馳騁縱橫,我張遼亦心羨不已……然宋將軍說得好,諸位講忠義,蕩蕩立于天地。我張遼必須也得講個忠義,才能立于天地。如何能做得背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