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之外的黃巾賊眾居然還未退去,在那里聒噪著,一群衣裳襤褸、刀具不全的賊子你推著我我推著你,居然不逃,不知在做什么。
“守備營的兄弟們,與我趕了他們,殺!”雷橫哪里還有心情斗將,坐于戰馬上,高舉著樸刀,厲聲嘶吼起來。
“殺!”八百位守備營將士齊聲高吼,排著整齊的隊列一步一步向對面走去。
“射!”見得進入弓箭范圍,一名軍侯高聲吼道。命令已下,陣中弓箭手仰天四十五度,彎弓搭箭,齊齊射了出去。霎時間,數百支箭弩如雨般落入了對面黃巾陣營,頓時對面慘叫痛哭聲連連,數十個黃巾賊眾倒下,陣營更是混亂不堪了。
“射!再射!”軍侯有條不紊的下著命令,守備軍將士一路走去,一路又射出了好幾輪箭雨。直射的得對面哭爹喊娘,死傷一大片。對面也稀稀落落射回了幾百只箭支,只可惜俱是被前面高舉著的一曲團牌軍擋下,守備軍無甚損傷。
如此黃巾,伸頭待宰罷了!
近了,近了。軍陣最后面的雷橫見得即將沖到對面,他虎吼一聲:“沖!”吼罷,雙腿一夾馬肚,高舉著樸刀沖了上去。
“沖!”守備營將士俱丟下弓弩,操持起長槍大刀就沖了上去,大呼之聲,沖遏云霄。
就宛若一輛鋼鐵裝甲沖進松軟棉花一般,守備營將士狠狠的沖進了松散的黃巾賊群中,數百支長槍齊發,狠狠刺向對面黃巾賊子的身軀。“啊……”黃巾賊眾睜大著惶恐的眼睛,倉皇四逃,張大著吼叫的嘴巴,仰天而倒。
完全就是虎如羊群,雷橫一馬撞進黃巾賊堆里,手中的樸刀左右上下狂砍,分明就是死神收割的鐮刀,每揮動一次,就會有一名黃巾賊子倒下。
猙獰的吼叫,帶血的刀槍,悲慘的嚎叫,凄厲的哭叫,整個戰場陷入了一場血腥的屠殺中,一股慘烈的氣息籠罩湮沒了所有。
“不!不!不!……”突然,一個軍侯凄厲的吼叫起來,叫聲尖銳,刺破云霄!
蕭讓急急雙手提著玄色儒裳下擺三步并兩步上了城樓,趴著城垛往下看。見得雷橫一馬當先沖出的城門,身后八百守備營將士魚貫而出,氣勢洶洶。
蕭讓對著城門隊正大喊:“關上城門,拉起吊橋!關上城門,拉起吊橋!”
城門隊正奇怪地轉身看蕭讓,問道:“蕭主簿,雷將軍還在城下,就此拉上吊橋?”
“對!拉起吊橋!”蕭讓堅定地點著頭,頭上幾縷散發隨風飄擺著,說道,“以防黃巾賊有詐。雷將軍若得勝,我等再開城門迎接也不遲。”
“得令!”城門隊正抱拳回應。“吱個吱個”聲響起,數個城門卒子合力卷動著巨大沉重的轱轆,沉重的原木吊橋一點點緩慢拉起。
雷橫聽得聲音,轉身看見吊橋緩緩升上城頭,不禁搖頭嚷嚷:“這秀才,忒得是小心。”他四下回望麾下兄弟,振聲大叫:“守備營的將士們,前面可是數千的黃巾賊子,你們可是怕不怕?”
“怕個鳥!”
“怕個逑!”麾下守備營將士轟然齊叫。
“怕個蛋蛋!去年咱掃蕩了多少黃巾賊,一百里外都跑出去了。若不是被宋指揮使罵停了,咱早把兗州掃個干凈了……”一個粗魯的聲音響起。
“狗娃!嚷得好像你沒做過黃巾似的,去年要不是俺逮了你,你現如今哪里去都不知曉哩……”一個粗豪的聲音笑罵了起來。
“屯長,俺不是沒辦法嘛,俺不是就比你晚點加入俺們壽張護衛軍嘛,至于嘛你,老逮著俺那點事不放……”那粗魯聲有點不好意思了,不服氣的嚷道。
雷橫聽得后面鬧哄哄,卻是不以為意,裂開大嘴,顫抖著那扇形胡須大叫道:“將士們,今兒咱就沖陣,驅趕了那幫不知死活的賊子,再立一回功!殺!”
“殺!殺!”守備營群情激昂,背負著弓箭,揮舞著號旗,搖晃著刀槍,四曲人馬共八百人在雷橫身后四位軍侯的帶領下來,山呼海嘯著鋪開了隊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