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說“投奔”,可哪里是有來投奔的模樣,無告無求,平淡若水,自顧瀟灑,若是尋常主公老早是面沉如水,拍案而起,將其驅逐出去了。
可現在兩人俱非尋常人呀。宋時江一則本是現代穿越而回后漢,禮節不甚看重,尊卑等級觀念不重,又喜才華之人;二則因為他清晰的聽到了那儒生說出了他自己的名字,作為現代人,作為三國粉,當他聽到這個名字后,他哪里還顧得上其他。
“郭嘉?……”宋時江手中酒杯咣當掉下地。
“草民正是郭嘉。”那青衣儒生頷首,淺笑。
“郭嘉郭奉孝?”宋時江急急追問,雙目一眨不眨,發出熾熱光芒,就怕眼前人會消失一般。
“正是。”郭嘉繼續淺笑。
宋時江倏地站起,哪還有前番云淡風輕,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模樣,前傾身子,緊緊握住郭嘉那持杯的手,欣喜若狂,大聲嚷嚷:“你是郭嘉郭奉孝,潁川書院郭奉孝?前來投奔某?”他大聲嚷嚷著,震耳欲聾,只引得柜臺前酒店老板與店小二側目不已。
身后近衛郭盛輕輕嘟喃:“主公笑話我落入下乘,現在主公也落入下乘了。”花榮聽到,轉頭狠狠瞪了郭盛一眼,嚇得郭盛聳聳肩,馬上閉上嘴。
前面那主公宋時江卻是還在手舞足蹈,欣喜若狂,大聲嚷嚷:“郭奉孝前來投奔某了,莫不是在夢中?對,是不是做夢?”他重重地抓了一把自己的短髯,疼得自己直皺眉。
郭嘉卻是深受感動,收斂笑意,正色說道:“郭嘉慚愧,實不知郭嘉來投能讓宋國相如此欣喜。”
宋時江一把抓住郭嘉,說道:“對,正是欣喜若狂。某得郭嘉,勝得千軍萬馬。某得郭嘉,猶若高祖得子房也。哈哈……”
“宋國相謬贊,謬贊了。”郭嘉笑笑。
“你郭嘉也有謙虛的時候?某以為天下放浪形骸者,莫若你郭奉孝也。”宋時江大笑,他心情暢快極了。
“世人亂語。我郭嘉乃是風流倜儻,而非放浪形骸也。”郭奉孝也是大笑,青衫飄飄,長發飄飄。
“好吧,好吧。你是風流倜儻……”宋時江極為同意用風流倜儻一詞來形容郭嘉。清秀俊麗,溫文爾雅,略帶書生娟狂,自由浪漫,如此不是風流倜儻,哪個還是?燕青可算一個風流倜儻,然與郭嘉比,多些拘謹謙卑,少些書生意氣,揮斥方遒了。其余趙云剛正,花榮俊美,史進陽光,武松陽剛,無人能有“倜儻”可比郭嘉也。
“奉孝,奉孝,隨某入縣衙,某已是迫不及待向你介紹某的麾下了。某已是迫不及待等奉孝大展才華了。……”宋時江激動的說道,“還有,叫某主公。稱呼畢,一生不可改!”
郭嘉苦笑搖搖頭,笑言道:“嘉已是開始后悔了,只因為主公后面表現可不算得睿智耳。恍若稚童。”
笑畢,郭嘉立起身子,抖擻身上青衣,而后合手鄭重作揖,說道:“郭嘉,拜見主公。”
“奉孝,某之子房,請起。”宋時江也是漸漸平靜了喜色,俯下身子,扶住郭嘉作揖之手,正色說道。
“主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