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背負雙手,昂首挺胸,有若高山深淵,挺拔佇立,口如懸河,侃侃而談。宋時江側耳傾聽,專注之致,雙手默默地掐著指頭計算著郭嘉說分析的州郡。
“兗州、司隸、冀州、豫州、揚州……”宋時江一一數著,他突然大叫:“奉孝獨不言青州?”
郭嘉輕笑,眉眼彎曲如月,閃耀似星,風度翩翩,回道:“青州。正是青州……此殆天以資主公也。青州在東,背面靠海,西與我兗州接壤。如今青州黃巾肆虐,侵府占縣,劫掠百姓,席卷一空,地方郡縣無可奈何。待得主公清平東平,可攜大勝之威,攻取青州,收編黃巾。如此可得地得民得兵矣。”
“對!就是這樣。”宋時江一拍大腿,激動說道:“就算青州飽受黃巾之苦,百廢待興,我等好好經營,收青壯為兵,收婦孺老弱為民,開荒蕪之地,屯廢棄之田,青州亦可復興矣,屆時與我兗州東平合二為一,互成犄角,如此大業可待也。”
“還有徐州。”荀攸笑道,“主公忘了一個徐州。”荀攸也在掐指計算分析。
“對,徐州。”郭嘉接口:“徐州刺史陶謙麾下無良將無精兵,年歲已老,只堪守成耳。如此徐州豈不亦是天饋主公者乎?”
“哈哈,天資主公者也。”荀攸撫須大笑,而后說道:“奉孝呀,果然是謀慮深遠呀,某不及也。”
“謬贊,謬贊”郭嘉謙虛,“何況,內政之事,某不若荀公更甚啊。”
“某之幸也。”宋時江緊緊抓住郭嘉荀攸的手,大叫,“宋江得公達,得奉孝,乃宋某之大幸也。你等乃某之子房、蕭何、陳平也。”
宋時江緊緊握住郭嘉雙手,笑逐顏開道:“奉孝,走,隨某回縣衙,許某介紹帳下軍師謀臣與奉孝,日后奉孝但與他等同。”
郭嘉輕笑,說道:“主公所言可是荀侍郎、陳中牟、吳軍師等人?”
“正是,正是。某帳下謀士奉孝可是熟悉的很啊!”宋時江大笑,拉著郭嘉就往外而走。花榮與呂方郭盛緊緊跟上,路過柜臺,花榮隨意掏得一金拋與掌柜。慌得掌柜雙手急擺,叫道:“不用不用。”花榮緊隨匆匆,回首說道:“拿著就是,別找了,事急。”
郭嘉手被宋時江牽著,倒不反對,長袖飄飄,施施然而走,回話道:“知己知彼,方百戰不殆耳。”
“你呀,哈哈……”宋時江右手牽著郭嘉,左手舉指輕點,大笑說,“郭嘉何人,腹內藏經史,胸中隱甲兵,怎可不打探詳細?”
郭嘉大笑:“見笑,見笑,嘉確實為主公之仁義吸引耳。子不聞,仁者無敵……”
數人一路說笑,一路回得壽張縣衙。噗一進縣衙大廳,宋時江已是大聲叫喚:“公達、加亮何在?”
荀攸與吳用彼時正聚于一處圍一竹簡俯首探討,聽到宋時江叫喚,放下竹簡,抬首往外而望,見得主公與一青衣儒生挽手而進。
仔細凝望之下,荀攸卻是撫須大笑,說道:“奉孝,才策謀畧郭奉孝,如何來得我壽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