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叫嚷了半天,口干舌燥,也不見城門打開,不見一人一馬出城。
“哇呀呀……”這黃巾賊子不出戰,可是把典韋氣個七竅冒煙,火冒三丈。為何昨日某家兄弟就能打個爽利,某家就不成?
“出來!……”典韋朝城頭大吼,聲音好似霹靂,直直劈向對方。
城頭依舊杳無聲息,恍若無人。
“娘的,……出來!”典韋又一次爆吼,真想拍馬趕到城下,砸了城門,直攻而入,揪住那黃巾渠帥問問,為何不出來和他作戰。莫不是看不起他?
只是想到主公與軍師的再三叮囑,他只好強忍住怒火,又恨恨地罵了一句,方才回頭,垂頭喪氣嚷道:“繼續叫陣,等天黑。”
這一日,西城、南城、北城三彪人馬直叫陣到天黑,梁仲寧俱忍耐著,不再露頭,不再出戰。而這三彪人馬也俱忍耐著,只搦戰,只叫陣,只團團圍著無鹽城,并不攻城。
梁仲寧求個清凈,安排人馬守城后,早竄回城中國相府。雖身在國相府,心卻是揪心不已,好容易看見天色轉黑,他急急向麾下詢問:“官軍可是撤走?”
一會麾下回轉,匯報說道:“今日,那些官軍不走了,俱撤到城外五里處,安營扎寨,將城池團團圍著。”
“什么?”梁仲寧一個咯噔,和昨日有變化了,他大叫:“廖化,速速叫廖化過來。”
一會,守在城頭的廖化匆匆趕了進來,抱拳說道:“大帥,召喚廖化何事?”
“你說,你說官軍想做什么?意欲何為?”梁仲寧哪顧得了虛禮,焦躁發問。
當梁仲寧率麾下將佐小帥上西城門樓時,廖化早已站立在那。見得渠帥上來,廖化急急抱拳說話:“渠帥,有傷在身,如何過來了?”
“怎樣?官軍可有攻城?”梁仲寧急問。
“不曾攻城,只在叫陣。大帥,請看。”廖化向城外指指。
西城外,一彪人馬列陣而立,刀槍森森,衣甲分明,前面一桿引軍大旗,旗招展動,上面寫得分明:“關”。旗下昂然跨立一員大將,那大將披掛連獸吐環鎧,內襯鸚鵡綠戰袍,面如重棗,三尺美髯,騎跨青驄馬,手持青龍偃月刀,正是護衛軍馬軍第一營正將關勝。
那關勝氣沉丹田,聲如洪鐘,朗聲大叫:“黃巾賊寇,速速下來決戰,莫做縮頭烏龜。”他并不著急,隔一段時間,叫嚷個一回,直視黃巾無人,蔑視之極。
梁仲寧于城頭觀看了一會,看見官軍如此囂張,哪里忍受得住,鐵青顏色,罵道:“官軍該死,如此藐視,欺我黃巾無人。你們誰敢一戰?”
帳下將佐小帥互看了一眼,這是個出位機會。一位虎背熊腰小帥出列大叫:“俺就不信了,官軍盡都是武藝高強之人,昨日來過這么多,今日還有。俺孔達愿去一戰。”
梁仲寧大喜,說道:“孔小帥好膽氣,今日若勝,升為大將,掌兩軍。”
“謝大帥。”小帥孔達大喜,雄赳赳氣昂昂就下了城頭。
廖化搖搖頭,抱拳說道:“大帥,廖化愿去掠陣。官軍奸詐,或乘機攻城不一定,或有埋伏不一定。”
“好,有廖化我放心。”梁仲寧點點頭,他越來越覺得廖化貼心忠義。
當下,無鹽西城門大開,一軍黃巾人馬蜂擁而出,小帥孔達一馬當先,氣勢洶洶沖至陣中,大叫:“俺孔達來決一陣!”
關勝見得黃巾陣中終于有人出陣,卻是丹鳳眼一瞇,冷冷笑道:“奈何來個無名小卒,那黃巾渠帥怎的不出戰,也罷,蠅蚊腿也是腿。……”他也是一夾胯下青驄馬,拖起青龍偃月刀就往陣中疾馳,刀頭掛于地,擦出星火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