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大喬高舉號旗,清晰高聲大叫道:“弓弩手,射!……”
城墻上無數的濮陽弓箭手彎弓搭箭,向上四十五度,朝天而射。頓時,箭如雨下,密集成云。兗州步兵沖殺過來的實在太多了,直管朝天射去就是,根本不用精確瞄準。
“舉盾!……舉盾……”兗州陣營中的司馬軍侯們大聲吼叫起來。
步卒們早就單手或雙手緊緊舉起了手中的團牌,也是向上四十五度,將眾人手中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團牌緊緊地倚靠在一處。并不敢停步,所有的將士俱在團牌保護下繼續向前狂奔著。
一輪又一輪的箭雨傾瀉而下。“刷刷刷刷……”無數支弓箭深深地扎入團牌中,震得箭羽嗡嗡直響;無數支弓箭鉆過盾牌的空隙,狠狠地射在將士們的手上、門面上、身軀上。“啊……”凄厲的慘叫聲頓時響起,有士卒丟掉了團牌,或悶聲掉下死亡,或手捂著創口在地上打滾,瞬間被自家將士踩成肉泥。
見得有團牌空隙,一旁的團牌手急急舉著團牌補上空隙,繼續前進,根本沒人也沒時間關心倒在地上的袍澤。有的空隙來不及補,這下可好,天上的無數支箭支就從這空隙中鉆了進去,狠狠的扎進露出軀干的所有士卒,“啊……”更多的慘叫聲響了起來,一圍的士卒都身上頭上扎著密密麻麻的箭支仰天倒下,死相極慘。
濮陽城下已是血流成河,伏尸無數了。
濮陽城
從天空往下望去,濮陽城就猶如無盡浪濤中一座孤島,四面盡是無窮無盡的海浪,浪沫翻滾,浪色漆黑如墨,就等著洶涌凝聚成最后一個大浪,張開潑天的大嘴,吞噬這座孤島。
“傳我命令!對準敵軍器械。投石準備!弩車準備……”大喬面色凝重,左手持梨花槍,右手高舉令旗猛地左右揮舞,引得身上連環鎧甲簌簌作響。
“是!”身后傳令兵大聲回應著,高舉著五色令旗向城池四方跑去。
城下投石機陣地,一個絡腮胡須的軍司馬朝傳令兵點點頭,應道:“楊雄得令。”繼而朝四方厲聲嘶吼道:“敵軍馬上進入攻擊范圍,攻擊敵軍車弩投石!準備!”
城頭高處,弩車營司馬趙寶也高聲吼叫:“弩車,準備完畢!”
濮陽城外。
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