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粗粗估計,我軍傷亡已是五千有余,一萬不足!刺史大人,我軍傷亡如此慘重,士卒連續填河數個時辰,已是筋疲力盡,強弩之末。今日不宜再攻!末將懇請撤兵,讓將士休養一日,明日再攻!”
“這!……”劉岱遲疑了。
“主公,護城河已填平,無有阻礙,若得休養,正合明日大舉進攻,一戰而下!”毛暉緊接著解釋,真誠說話。
突然。
“哼哼……既然今日護城河已是填平,為何不今日一鼓作氣,而待明日?毛暉將軍怕不是妒忌那封賞吧!”一聲冷笑,一個陰戚戚的聲音響起,正是策馬佇立在劉岱旁邊的濟北相鮑信,他不無惡意的說道。
“你!……”毛暉勃然大怒,他長臂直指鮑信,破口大罵:“你這卑鄙賊子!我毛暉忠義立身,沒你如此齷齪!盡是一些勾心斗角,歪門心思!……主公!請主公明鑒!”
“呵呵……那明明今日就可攻城,為何阻止?怕有勇士將官立功授勛,超過將軍吧!呵呵”鮑信繼續冷笑,說道,“既然忠義在身,那就遵將令而行。”
“好了,好了……”劉岱陰沉著臉龐,不耐煩的打斷了兩人的爭吵,他回望身后謀士,問道,“你等說說,該當如何?”
王肱聽得詢問,策馬上前幾步,問向那個步兵司馬:“前方,我軍傷亡可是慘重?”
“恩……敵軍抵抗頑強,弓弩投石凌厲,我軍死傷甚重。”那司馬遲疑了一下,照實回答。
王肱聽罷,在馬上回轉身子,朝劉岱微微拱手,進言道:“主公,果然死傷慘重,如毛將軍所言,強弩之末,難穿魯髙,我軍撤回休養,明日再攻,不失為一大對策。”
“這樣呀……”劉岱心動了,正要朝司馬下令。
那廂許汜也是一拉馬韁,緩步走向步軍司馬,笑吟吟說道:“將軍,某亦問你一事?死傷慘重,那則將士們,可有退卻?”
“可曾退卻?”步軍司馬奇怪地望了許汜一眼,心中頗是惱怒,未有將令,我麾下將士如何敢退卻?進攻則有生的希望,若是無令而后撤,那是必死,身后那無數的督戰隊可不是擺設。亂世中人命是草菅,督戰隊眼中人命更是草菅不如。
他心中有氣,粗聲回答,響聲震天:“未得主公命令,絕不退卻!”
“那好!主公……”許汜也是轉身朝劉岱微微拱手,輕笑說道:“主公,我軍頑強,軍心可用,為何不一鼓作氣?今日直下濮陽?何待明日?……戰事拖延,只怕生變哪!……”
“說的甚是!”劉岱大贊,當即不再遲疑,叫道:“攻城,速速攻城!先登濮陽城者,為首功,賞千金,封大將!”
那步兵司馬得令,一抖韁繩,雙腿一夾馬肚,飛奔往前縱馳入陣傳令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