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息怒!”中軍大帳右首武將列第一人抱拳拱手,朗聲大叫。這人黃臉長須,正是如今兗州第一大將毛暉。兗州原本有兩將齊名,另一個人就是徐翕,可惜昨日被大喬一槍刺斃,止留得毛暉一人了。
毛暉沉聲說道:“主公息怒!明日,毛暉愿親率大軍一戰,為主公奪得濮陽!”
劉岱登時轉怒為喜,伸著的指頭收了回來,輕捋頷下胡須,笑道:“有毛暉將軍出馬,濮陽必下。”
“不過!”毛暉卻是話鋒突地一轉,目標直指副座鮑信,他冷冷一下,說道,“主公,某愿親自披掛上陣,為主公浴血廝殺,雖死無憾!浦亭侯亦是大講忠義之人,而今依附我主,是否也得為我家主公排憂解難?”
“你!哼哼……”體壯腰闊的鮑信本一直安坐于副座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前面攻城戰可沒有他濟北軍出戰,死了多少人,傷了多少人,這些司馬軍侯要不要軍法處置,他一概懶得關心。現如今毛暉卻突然挑釁到了他頭上,他哪里不暴跳如雷,不過他可是諸侯出身,勾心斗角乃是習慣。當下鮑信也是冷冷一笑,回應道:“難不成毛將軍就以為自己忠義,自己勇武?以出戰之名,來要挾主公?呵呵,好大的心機!”
鮑信站起身子,朝劉岱也是抱拳行禮,正氣凜然說道:“刺史大人,明日何須毛暉出馬,鮑信愿帶大軍出陣,必為大人奪取濮陽。……嘿嘿,粗魯莽夫,又有何用?”他不忘記朝毛暉嘲諷。
“你!……”毛暉怒發沖冠。
“好了,好了……”劉岱頭都大了,搖搖頭,呵斥道:“你們兩人,一個乃我手下大將,一個乃堂堂國相,不要一天到晚掐個不停!”
鮑信豪放大笑,說道:“刺史大人,信可不愿與莽夫一般見識,只是見不得有人懷疑信之忠勇也。”
劉岱捻著花白胡須,眼睛在鮑信、毛暉兩人身上左右巡看,若有所思。
半響。
劉岱回到幾案后,安然跪坐,輕輕一笑,說道:“允誠哪,你那濟北國可能光復?”
鮑信不太明白劉岱為何突地說道濟北國,回道:“那青州管承,擁兵數十萬,霸我濟北,僅憑信一軍之力,實難光復哪!……刺史大人,請上官一定為鮑信做主”
“難哪,難哪……”劉岱緩緩搖頭,瞇眼說道,“管承擁兵數十萬,就算某出兵矣難奪回。”
“這個……”鮑信心中一咯噔,心中在急速的揣摩著,這老鬼說這個做什么?
“允誠,濟北國小民弱,更被黃巾洗劫一空,荒蕪不堪。你看著東郡怎么樣?……呵呵,這東郡乃我兗州重郡,轄二十二縣,民殷郡富,人口無數,錢糧無算……呵呵”劉岱眼睛微瞇,目光閃爍,捻須微笑。
“這……請刺史大人明言!”鮑信心念一轉,干脆拱手抱拳直接說話。
“哈哈!允誠,某封你為東郡太守如何?”劉岱緩緩說話。
“什么?東郡太守!……”鮑信掩口失聲,內心一陣狂喜。如今他可是失了濟北,沒了落腳地,如喪家之犬一般四處漂泊,這也是他投靠劉岱的原因所在呀,就指著劉岱給他一地棲息養兵。今兒個聽到劉岱說封其為東郡太守,他怎不欣喜異常,更何況這東郡可比濟北廣大富裕得多,一向為高門名士所控,正常情況下哪里輪得到他。
“對,東郡太守。”劉岱點點頭。
“不過!這東郡需要你自己去奪得!”劉岱撫須,正色說道,“鮑信、毛暉聽令:明日你等二人率軍攻城。……你二人哪個先入城者為東郡太守!”
鮑信、毛暉兩人凜然而起,振聲大叫:“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