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兩人連續對撞了七八次,次次對撞金鐵交鳴,震耳欲聾。
宣寬刀重,又兼有些心浮氣躁,如此連續猛烈撞擊之下,刀法不由有些散亂凝滯下來。
高手相爭,難差分毫。
毛暉看得分明,一震長槍,這鋼鐵大槍靈活得猶如吐信毒蛇一般,猛地刺向了宣寬的胸膛,疾如閃電,快若流星。
宣寬舉刀便擋,可終究慢了半息,哪里抵擋得住,大槍“噗”得一聲刺破了鐵甲,深深地刺入了宣寬的胸膛。
“啊……”一個悲憤凄厲的嚎叫聲從宣寬嘴中嘶吼而出。
猶如垂死的兇獸,宣寬目眥盡裂,雙目血紅,手中大刀不再遮擋,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往毛暉狠狠劈下。
哪里容得宣寬垂死掙扎,毛暉輕身一閃,閃過大刀,雙手一拔,鋼鐵長槍當胸拔出。
“噗……”的一聲,熾熱刺目的鮮血從宣寬胸口噴涌而出,有如泉涌,濺了毛暉一身一臉。“啊……”宣寬又是一聲悲憤慘叫,轟然倒下,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將軍……”身后跟隨宣寬死命搏斗的濮陽將士凄厲慘叫。
“你們大將已死,快快投降!快快投降!……”毛暉一抹臉上鮮血,那枯黃臉色在紅艷鮮血染襯下,更顯猙獰,他舉槍大叫。
“快快投降!……”爬上城頭的兗州將軍士卒精神大振,齊聲大叫,山呼海嘯,氣勢沖天。
濮陽城頭登時一滯,兩軍氣勢形成鮮明對比,有將士膽怯了,有將士悄悄向后退了退……
突然!
“投降你娘!”一個尖利又粗啞的聲音響起,聲音稚嫩年輕,屬于變聲期少年的聲音。
伴隨著這個“投降你娘”響起,一個矮小的聲影騰空而起,帶著一團白練急速斬向毛暉。
毛暉冷厲雙芒怒張,手中長槍聞聲急挑,“噗”只一聲,將那瘦小身影一槍刺透,挑在半空中。
“不知死活!”毛暉嘴角挑起,冷冷說道。
“呸!……俺要殺了你!”槍頭上身影口吐鮮血,卻不住地掙扎著,嘶吼著,雙目中透露出無比的仇恨,這身影正是小卒牛娃。
“投降罷!不投降就有如此例!”毛暉哪里管這螻蟻一般的士卒說話,說罷,只為示威,毛暉粗長胳膊一抖,長槍奮力一甩,槍尖那身影脫槍而出,攜帶著一練長長的血水,那牛娃慘叫著飛向高空,飛過城墻,直直向城下飛了出去!
濮陽許多守軍見得如此,大將既亡,群龍無首,敵人兇惡,悍勇無比,哪里還有抵抗之意,軍心頓散,俱轟然大叫著四散而走,潰不成軍了。徒留得那些心懷忠義的將士們在死死抵抗,血戰不退。
毛暉大喜,一槍挑了一位抱頭鼠竄的濮陽士卒,厲聲大叫:“投降!投降不殺!”
兗州軍驅趕著四下逃竄的濮陽士卒,斬殺著誓死不退的忠義將士,也在高聲大叫:“投降,投降不死!……”呼聲震天。城頭為兗州軍所控制處越來越大,更多的兗州軍源源不斷地涌上了城頭,一千、兩千……
眼見城池難保。
“殺!……”大喬嬌斥一聲,銀牙緊咬,云鬢散亂,內心焦急如火,全力出擊,手中梨花槍攜帶凌厲殺氣,化作一支利箭,刺向鮑義。
恍若幻影。
噗嗤!
梨花槍深深刺入鮑義的左肩臂膀。
“啊!”鮑義痛苦慘叫,渾身一顫,猶如電擊一般,大刀咣當掉在地上,身體急急后退,梨花槍離體而出,臂膀頓時為鮮血浸染,淋淋瀝瀝滴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