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江急急扶住,說道:“岳丈說來就是。”
喬瑁靠著宋時江身子,枯瘦的手伸出,輕輕地撫摸著小喬的小小腦袋,喘息說道:“屏兒跟了你,某……某已是放心了。某放心不下……的就是扇兒……扇兒。某死后,她可是爹娘全無了……咳咳咳……”喬瑁情緒激動,不由大聲咳嗽,幾乎將要肝肺都咳出一般。
“爹爹……爹爹……”小喬紅腫的眼睛更是淚雨傾盆,泣不成聲,她緊緊地抱著自己阿爹的手。
“公明……咳咳……你一定要代某照顧好扇兒……一定……一定……”喬瑁情緒激動之極,緊緊抓著宋時江的手,奮力說道。
“岳丈……放心……某以性命作保,某必會照顧好扇兒。還有屏兒……不讓兩人受一丁點苦……”宋時江鄭重回應著。
“主公……”一旁安道全見得喬瑁神色,憂慮說道:“喬太守已是力竭,主公還是先讓太守休息罷……”
宋時江點點頭,扶著喬瑁躺下,說道:“岳丈,安心休息,我們……我們先出去……”
喬瑁喘息如雷,虛弱說道:“去吧,先去收拾了殘局。……某累了,某要休息……某要見得你們結婚……”
大喬立起身子,擦拭臉上的涕淚,朝宋時江說道:“三郎……那則我們先出去罷。扇兒……你守著爹爹……”
眾人方出得內室,諸多雙方將佐恰急急趕來,其中就有一路追隨而來的呼延灼、魯智深、武松、典韋、張清諸人。
魯智深沉聲而問:“主公,喬太守如何了?”
宋時江搖搖頭,一臉沉重,只恨恨說道:“劉岱卑鄙,某必將他碎尸萬段!”
武松也問話了,然他卻是問向大喬:“喬姑娘,可曾見過我家兄弟張青,弟妹孫二娘?……”
大喬俏目望向武松,見得武松相貌堂堂,長發飄飄,凜凜然有如天神,知曉定是張青與孫二娘口中的結義兄弟武松,她朝武松抱得一拳。
武松趕忙急急還禮。
大喬抱拳道:“將軍必是二娘口中所說虎狼上將武二郎也。濮陽一戰,卻是多虧了張將軍與二娘,他兩人出力甚眾……”
武松還禮說道:“為主公與喬姑娘效力,忠義之所在。敢問我家兄弟現在哪里,武松戰場上遍尋不得。”
大喬面色悲傷,說道:“張將軍夫婦二人就在我太守府。只是受傷甚重……”
正說話間,府內一仆役已是慌慌前行,惶惶大嚷:“小姐……小姐……那二娘不行了……”
“什么?”包括宋時江武松在內眾人聞聲色變。
“帶我去……”武松長發聞聲而動,雙目直射凜冽寒光,一個跨步擎住仆役領子,叫道:“快,帶我去……”
“走!去看看……”宋時江急急說道,“安神醫……安神醫……快……”
眾人急急跟著仆役竄至偏廳。
偏廳鋪有內外兩床榻,外側榻上無人,徒殘留斑斑血跡。
眾人悚然一驚,再看,只見另一榻上躺有一人,另一人卻是半跪地上,緊緊抱著榻上那人。半跪之人褪了鎧甲,只著滿身血漬的中衣,渾身裹著白布巾,在焦急呼喊:“渾家……渾家……二娘……”呼聲急切,呼聲哀哀,正是菜園子張青。張青懷中所抱,躺在榻上之人,更是滿身裹布,胸口裹布已是為鮮血浸透,面如蒼白,雙目緊閉,無聲無息,正是母夜叉孫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