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柏……”
齊嘉抱著那一束已經低了頭的向日葵站在門口,他聽見傅楊下意識的這一句,像是早就料到了那樣,他眼底滿是黯然,可他并沒有放棄。
“傅總,我不是關柏。”
傅楊愣了一下,他眼里都是不加掩飾的失落,傅楊往后讓了讓,“你怎么來了?進來坐么?”
齊嘉抬頭看他,像是審視那樣,“傅總,我要問你什么,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傅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過了身體看著他,“你要問什么?”
他并沒有立刻開口,陽光落在他臉上,照得他很白,像極了關柏,看得傅楊一愣,“傅總,我覺得我有時候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起初我覺得你很想離開關先生,后來我覺得你喜歡我,現在我看不懂了傅總,你到底想要什么?”
齊嘉說的沒什么錯,傅楊從來不是一個果決的人,少年時關柏離開他兩年,他才發現自己喜歡他,到如今已經走到了絕路,他卻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齊嘉,我不想談這個。”
齊嘉笑了一聲,“其實我昨天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了,傅總,我是來送花的,你要是不想說,那我就等等,至少你別絕了我的路。”
他將那盆向日葵遞給了傅楊,他摸了摸向日葵的葉子,“冬天很難買到向日葵的,昨天開的還那么好,今天就枯了,有點可惜。”
傅楊沉默地抱著那束花站在門口,齊嘉轉身擺了擺手,“傅總,我走了。”他往外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苦笑,“傅哥,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我啊?”
語言像是被冬風淹沒,還沒到達傅楊身邊就蕩然無存,所以自然也沒有答案回來。傅楊沒有回答,齊嘉也沒有等。
文旭終于辦完了手續,他將父親送回了家,謝青桐逮著老人念叨了很久。老人年齡大了,左耳進右耳出,孩子們操碎了心。
謝青桐氣得腳下生風走出了家屬院,文旭在后面追,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腳步,后面加速的人避之不及,直直撞上的女朋友的背。
文旭順勢將人抱進懷里,“不氣不氣啊,爸爸咱們不氣了。”
謝青桐深呼吸了一會,轉了身將自己藏進文旭懷里,氣若游絲,“氣死我了。”這么些年過去了,她終于找到了一個能夠安心耍脾氣的懷抱。
文旭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老人嘛就是這樣,已經你爸還挺喜歡我的,看在這一點上,原諒他。”
謝青桐沒有抬起臉,“不要臉。”
文旭點頭,“我的臉都給你了。”
謝青桐抬起頭,“你給關柏打個電話吧,問問他身體怎么樣了,我總覺得他狀態很差,不太放心。”
文旭夸張道,“你居然關心別的男人!”隨后收到了謝青桐的瞪視,他佯裝疼痛,隨后正色道,“不過確實應該聯系下了,當年他們幫我挺多。”謝青桐心里聽得心疼,伸手握了握他的手。
他順手就點開了通訊錄,“關柏不喜歡換電話,我估計這個還能用。”可撥了半天,關柏的電話是關機狀態。
“奇怪,估計沒電了。”
“傅楊電話你試試?”謝青桐在一旁建議。
文旭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