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柏笑了笑也不繼續勸說,擺了擺手就回了家。當時傅楊那句話他沒聽明白,直到他上了飛機,發現這個再見來得有點快。
關柏臨走前不得已架不住徐蓉千叮嚀萬囑咐背上了一包開好的中藥,他跟父母再三保證今年會抽出時間回來過年,才止住徐蓉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傅楊臨走前一切都安排的到了位置,除了裴遠。裴遠沒能在規定的時間里回來,曾經以理智嚴格而著稱的裴總仿佛注定一般出了差錯。宋秘書沒辦法,最后只能將傅楊叫了回來。
傅楊也沒怎么抱怨這件事,畢竟他也不能繼續在關柏家呆著了,雖然他們即將再次相遇。他按著宋秘書給的地址去了裴遠家,裴遠住的地方離公司不算遠,他也是常年獨自居住,傅楊提前要了備用鑰匙,開了門差點就被里面的酒氣熏出來。客廳的茶幾上擺滿了空瓶子,平日里光鮮亮麗的裴遠如今滿臉胡茬,衣衫皺巴巴堆在一起,毫無形象地躺靠在沙發邊上。
他醉得滿眼迷蒙,分辨不出眼前的人是誰,“小彥?”可話沒說完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是我傅楊。”裴遠迷蒙的想,嗷,對,是傅楊,許彥不會來了。
傅楊將他手里的酒瓶子奪了下來,皺眉道,“你再不回公司,就該撤你的職了。”
裴遠搖了搖頭,他晃晃悠悠站了起來,滿眼都是絕望,“你怎么來了?”
傅楊搖了搖頭,這人喝得前言不搭后語,就看這滿地的酒瓶子,也該醉得東倒西歪,還能站在這里,不知道腦子里塞著什么,“裴遠,你這樣像樣子么?你指望許彥怎么回頭看你一眼?”
裴遠像是被突然刺痛了,他猛得撲了過來,攥著傅楊的領子咬牙切齒,“他不會愛上別人,他……”
傅楊忽然感到一種荒謬的可笑,他也不掙扎,任憑裴遠將自己按在沙發上,他好笑道,“那你這么傷心做什么?”
“你懂個屁。”他一雙醉眼里都是火焰,可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火焰又緩緩熄滅了,低聲道,“可他帶另一個人回家了,他從來不帶另一個人回去,他怎么能讓別人住進那個房子……”
裴遠的神情很痛苦,他就像是被人吊在山崖上凌遲。傅楊從未見過裴遠這樣的失控,裴遠的手指又緊了緊,他死死拽著傅楊,像是質問著另一個人,眼眶要落下血淚來,“我那么努力的對你好,你看我一眼,你看啊……”
他喝了太多說話斷斷續續,愣愣得拽著傅楊,低啞著嗓子道,“我也有心啊……”
裴遠像是忽然回到了年少第一次愛人的時候,求不得終于落在了他頭上。
傅楊聽了一路,他看著裴遠的臉忽然就生出些憎惡來,可這點沒由來的憎惡,不是對著裴遠,而是對著他自己。傅楊伸手將裴遠拽了起來,“裴遠,從前他小時候,你怎么對他的?”
傅楊,三年前你是怎么對關柏的?
“他以前把心臟都掏出來給你的時候,你在做了什么?”
關柏抱著向日葵站在雪地里,你做了什么?
“裴遠,你沒資格怪他。你學不會愛,更何況……”傅楊忽然就說不下去了,他頓了頓,“晚了……”
你沒資格阻止他奔向更好的人。
傅楊看著裴遠的狼狽,忽然就生出一些絕望,纏了傅楊三年的絕望幾乎就要成功了,他絕望地想,如果關柏好好的,跟別人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可這樣的念頭更像是一把長刀幾乎扎穿傅楊的心臟,他將裴遠拽了起來,拉到了衛生間里開了花灑,涼水將人沖清醒了,“裴遠,你看看你的樣子,他不愛你了!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裴遠在掙扎中給了傅楊一拳,傅楊也毫不示弱地打了回去,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毫不留情,拳頭像是雨點一樣落在對方身上,他們透過對方的身影撕打著早已無法追回的自己。沒有一個人手下留情,幾乎都是要命一般的力氣。
可惜幻覺與沖動都會褪去。
傅楊摸了一把自己滲血的嘴角,對面裴遠的情況也不算好,臉頰一側都是淤青,“鬧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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