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楊落座,伸手擺了擺,“開始吧。”
林叔仍然站在他身后,老股東們眼觀鼻鼻觀心。林舒楠早就料到了這樣的場面,他伸手整了整領帶,站了起來,“傅總,這是大家上個月各個部門的報告。”
大屏幕一閃,各有起伏,但是都在合理范圍里。
傅楊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林舒楠點了點頭,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總體都還不錯,唯獨有一些問題。”
他手中一滑,兩個部分被單獨提了出來,三月底跟成文公司簽的合同出了問題,導致整個工期都耽誤了一個季度,成文是許彥家的一個子公司,而那個合同好巧不巧,是傅楊親自審批的,那天他決定要去見關柏。
林舒楠不驕不躁,“還有北歐分部,與space接洽也出現了時間上的誤差,錯過了公司里測算的最佳時段,最近股票一路走綠。”
他放下了手中的激光筆,然后雙手按在了玻璃桌上,“傅總,我想大家需要一個解釋。”
傅楊也不惱怒,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站起身來,“成文那邊的合同,是許家親自帶來的,許氏新成立的子公司,他們遞交項目申請的時候,我讓人去看了,他們的設備以及審批手續都沒到位,直接簽了合同,要是出事了,鍋全是我們背。”
他睜開了眼睛,“怎么,這個道理林總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
林舒楠皺了皺眉,“怎么讓股東信這不是你的托詞?畢竟這里只有印了你的章子的最終合同。”
傅楊笑了笑,他未說話,裴遠卻先開了口,“去視察的人是我,提出延期的人也是我,確實有延期的必要。”
這個合同是許彥用來坑裴遠的,他自然得站出來說話。傅楊心里算得清楚,他從不是一個在工作上感情用事的人。
他轉身走到了林舒楠的位置,然后拿起了激光筆,打開了另一幅圖,“至于北歐的工作,我就不說那么多了,諸位都是明白人,看數據吧。”
spase在北歐這些年的數據被完整的列在了大屏幕上,簡直可以用一路走低的趨勢來概括全部,“ip搶占實在是不是這個公司的強項,這些年被擠壓的不成樣子,但不失為一個好的跳板,你需要給他一個必要的理由,他就會心甘情愿吃下你的誘餌。”
他說得漫不經心,話語里全是鋪天蓋地的陷阱,關柏說得對,他是個優秀的商人。
傅楊笑了笑,“很明顯諸位也知道space接了多么大的一個ip,而我將款項拖到了ip價格最高的時候,他們很快就要資金斷流了,不過需要看到成果,估計還要一兩個月。”
在場各位股東不約而同的想,狼子野心,是誰覺得傅家太子廢了?瞎了吧。
林舒楠臉色很難看,但他還有最后一個殺手锏,只要能讓傅楊承認自己失職,這個會就不會沒有價值。
“可是你去北歐之后,整日跟著這個人做什么?傅總,你突然離開這里,似乎有游戲職責的嫌疑啊。”
大屏幕上赫然是一個人的照片,一頭半長的頭發,棕色的眼睛藏在金框眼鏡下,似乎有風從他身側吹過,拍這張照片的時候,夕陽還未落盡,他對著一個方向露出了個披著落日余暉的微笑。
傅楊閉了閉眼,“你在侵犯我的隱私。”
林舒楠毫不退讓,“他是誰?”
股東們不知道為什么林舒楠這么執著,可若是真的,這確實是一件大事,他們將目光投向傅楊,小傅總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傅楊聽見自己嘆了口氣,他像是仰望一座神像那樣抬頭看著關柏的照片,聲音低不可聞,“這是我曾經的愛人。”
他是我愛的人。
裴遠眉心直跳,林舒楠露出了微笑,他舉起手中的錄音筆,“傅總,這可是你說的。”
本該是一場刀光劍影的逼迫,傅楊卻異常的平靜,他像是終于被卸下了脖頸上最后一道枷鎖,眉眼間甚至還有隱隱的溫柔,“嗯,是我說的,他曾經是我愛人。”
早就該說出來了,他欠關柏三年,早該還上了。滾燙的熱油落進了水里,會議室爆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質問他的人,交頭接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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