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能將關柏瞞的好好的,畢竟這點驚天動地的新聞并不算是什么補償的好方法,太矯情了。他等待電梯的時候手都在抖,他不知道關柏看見這些新聞的時候在想什么。遲來的承諾與愛意就像是放過期的粥,只剩下惡心人唯一一種作用。可他不想的,他瘋了一樣進了停車場。
他坐在黑暗中茫然無措了兩秒,他掙扎了一下然后打開了手機,有一天他趁著關柏睡著在他的手機上裝了一個小小的定位器,他從未想過開啟定位器來監視關柏,那個定位器只是在信號良好的時候會顯示綠燈,他已經做好了放關柏走的一切準備,他不想再看他愛的人也不成眠,在夢里一遍又一遍回到他曾經的家。關柏可以忘了他,關柏可以去愛別人,而他只要悄悄的看著自己手機上那個閃爍的綠色光點就可以了,哪怕他與他分隔萬里,只要他知道他還在好好生活就夠了。
可世事不由人,他點開了定位的全部功能,很快他就知道關柏在什么地方了,他在飛機上,他要回倫敦了。
傅楊沉默了兩秒,他應該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放他走的。可理智被瘋狂的痛苦壓倒,他要見見他,傅楊的視線模糊了,他一邊點火一邊想,至少讓我跟他說一聲再見。
關柏,你不能這樣一聲不吭的走,至少你給我個機會道歉。
傅楊沒來得及趕上關柏那一趟飛機,他拼了命的奔跑也無濟于事,他蒼白著臉色定了最近一班去倫敦的飛機。一天一夜的水米不進讓他有些低血糖,傅楊去商店里買了一塊糖塞進自己的嘴里。
我不能倒下,我得見他。
來來往往的行人將目光投向那個坐在地上落淚的年輕人身上,有人試圖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他只是蒼白著臉色擺了擺手。
關柏下了飛機徑直出了機場,他騙許彥的,他沒臉去見導師,他更不想回家,因為樓下就是傅楊曾經住過的地方,他不夠灑脫,沒法忘得一干凈。
于是關柏走到了街心公園,時差讓他有一點點頭疼,可他覺得很好,滾燙的血液似乎冷了下來,他可以坐在長椅上什么都不想。
他靠著堅硬的長椅靠背就這么睡著了,這個短暫的睡眠里沒有等不回來的人,也沒有永遠不會凋謝的花。
直到遠遠一聲,“關柏!”
關柏幾乎是立刻就被驚醒了,他猛地站了起來,下意識拔腿就跑,誰也沒注意到不遠處一輛本在正常行駛的公交車忽然拐了好幾個彎,然后一頭扎進了關柏右側的樹叢里。
關柏被這樣的突變擋了一下,他的速度慢了下來,只要傅楊再往前一他就能抓住關柏的衣擺了。
可他沒能抓住關柏,因為下一刻關柏的臉上血色盡褪,猛地轉過了身來,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按住了傅楊的領子將人撲倒在了地上。
關柏用得力氣太大了,傅楊覺得自己的肩胛骨幾乎是狠狠砸在了地上,可就是這樣他甚至連保護自己頭部的下意識動作都沒有,他伸出雙手將關柏摟進了懷里,他緊緊得將關柏護在自己兩臂之間。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再讓關柏受傷了。
一切的故事都是在這一秒中發生的,身后巨大的爆炸聲與火光平地而起。玻璃碎成了一片一片像是子彈一般向周圍飛射而來,火光平地而起,人類痛苦的尖叫與炸裂聲交織在一起。
傅楊只覺得自己腦后堅硬的地磚在這樣的劇變之下碎裂開來,他面色大變,爆炸點離他們不過三十米,他拼了命想要將關柏護在身下,可剛一用力就發現關柏的手像是鐵鉗一般將他死死鎖住。
他大吼,“你放開我!關柏!!!!你他媽放開我!”可撐在他上方的人除了顫抖了兩下再無動作。
第二聲爆炸淹沒了他的所有聲音,他看見撲在自己上方的關柏耳際有鮮血流下來,順著他的眉心落在他的臉上。
“別怕,很快就沒事了,你別動。”
傅楊瘋了,他看見關柏的嘴唇一開一合,可他聽不到他在說什么,“關柏!你他媽放開!”
越來越多的血從關柏的襯衣里滲了出來,傅楊雙眼一片血紅,他伸腿踹了一腳旁邊的一個石雕裝飾,猛地掀翻了死死鎖住他的關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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