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八!瞎參合啥?咱這是和殿下逗趣你都不懂?要是來真的,這城門你撞得開?”
常庚瞪了屬下一眼,心里對這個有血性的曾八還是很喜歡的。
趙孟啟笑笑,沒有多說什么,其實這會城門只是關上,沒有進入戰爭狀態,是不會堵死的,估計弄上個幾十斤火藥,應該就炸得開了。
想到這里,他再次仰頭,“孤再問一遍,這城門開還是不開!?”
隨即,一百多名禁衛同聲高喝,“傳忠王殿下諭令,孤再問一遍,這城門開還是不開!?”
聲震宇宵,氣勢龐然!
而且經過城門洞的回蕩效果后,更添幾分殺氣!
城頭為之一靜,兵士們全都看向指揮使蔡安,蔡安雙腳發軟,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篤定和張狂。
這時,一名綠袍官員急匆匆登城而來,沖到女墻邊,拽開一個兵士,氣喘吁吁的從垛口探出身子,向城下施禮,“太子舍人、知山陰縣,張南鳴,參見忠王殿下,是下官失職,這就讓人打開城門,請殿下稍待。”
“可!”趙孟啟點點頭,他搞不清這張南鳴是什么底細,等著就是。
張南鳴轉身,氣呼呼的走到蔡安面前,戟指怒斥,“無知武夫!誰給你膽子把殿下攔在城外!?還有沒有上下尊卑,法理綱紀了!?快給本官打開城門,迎忠王入內!”
張南鳴從七品,蔡安這個指揮使是正六品,但在大宋的體制下,武官根本沒有資格和文臣比,所以蔡安在張南鳴面前只能以下官自居,被指著鼻子喝罵也不敢有任何脾氣。
“舍人息怒,卑職也是奉令行事,這城門卑職真不敢開。”
“奉令!?何人之令?本官怎么不知曉!?”
“這……”蔡安支支吾吾,眼神頻頻偷瞄箭樓。
“是某下的令!”箭樓門打開,出來一名緋袍官員,原來卻是權知紹興府事錢國忠。
“下官拜見太守。”張南鳴不卑不亢行禮,然后朗聲質問,“不知太守是何緣由,要將忠王殿下置于城外!?你可是有不臣之心!?”
要說這大宋的文官,有一些腰桿子是真的硬,要是認為自己有理,管你是不是上官,就敢頭鐵的頂撞上去。
“你!”錢國忠臉一黑,被頂得胸悶,“本府行事,需要向你交代么!?還說別人沒有上下尊卑,你這下官就是這么和上官說話的!?”
“呵呵,錢權知府你這話就毫無道理,你我同殿為臣,職位有上下沒錯,但哪里來的尊卑!?何況,下官是正經的進士出身,錢知府你覺得你尊在哪里?!”
張南鳴這話一個臟字都沒有,但說出來卻是赤裸裸的羞辱,不但特意點出一個‘權’字,說錢國忠不過只是臨時知府,而且還暗戳戳表示,你一個蔭官出身的,在我這進士面前,有什么優越感?
錢國忠頓時覺得臉面大失,惱羞成怒大喝,“豎子!欺我太甚!左右,把他拉一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