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家,不該問的別問!”錢妃白了他一眼,繼續道,“既然他要那塊地,那就給他,也別說什么買賣,送他便是,大不了,算在朵娘的嫁妝里。”
“阿姐的嫁妝?”錢隆先是一愕,然后又露出了然之色,把老姐嫁給忠王,豈不是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嫁進宮里,那可就輕易不能出來了,那自己以后就再也不用被欺負了!
錢妃手指一杵錢隆的額頭,“先別在你姐面前說漏了嘴,免得橫生枝節!”
“明白!明白!嘿嘿,等生米煮成熟飯!”錢隆一臉奸笑。
被全家‘賣’了,卻一無所知的錢朵,領著綰綰主仆推開了蘭庭的院門。
庭前木蘭花,皦皦扶春陽。
進得院門,滿目都是一丈多高的木蘭樹,繁盛的枝頭尚未長出綠葉,卻是開滿著潔白瑩潤的花朵,幽姿淑態、高潔雅致,令人愛慕而又敬仰。
綰綰心生歡喜,情不自禁,“好美啊!”
“嘻嘻,這花雖美,綰綰姐卻更美,將來能娶得姐姐之人,一定是修了十輩子的福分,不對,這世上沒有任何男子配得上姐姐,男人都是壞東西!”
錢朵的情緒變得很快,也很莫名。
綰綰只是笑了笑,望著滿樹木蘭花,莫名想起了半句木蘭詞,“人生若只如初見……”
“咦?姐姐這是要作詞么?聽起來好有韻味啊,嘻嘻,姐姐還把名字嵌入進去了。”錢朵驚奇道。
一旁的云娘笑著道,“錢娘子弄錯了哦,并不是我家娘子作的,是忠王作的。”
“忠王作的?那個混蛋怎么會知道姐姐閨名的?”錢朵驚疑不定。
云娘解釋道,“那是娘子去點茶,當時還不知道他是忠王哩,剛見面,忠王就當著娘子的面念了這句詞,還把娘子嚇一跳呢。”
“那混蛋專門為姐姐作了詞?”錢朵脫口問出,語氣中似乎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妒忌。
綰綰曲起手指,在云娘額頭一彈,“多嘴!”
又看向錢朵,“別誤會,他哪里會知道我的名字,不過就是個巧合罷了,說來忠王確實有才,僅僅半句,卻有無限寓意,似乎歷經滄桑。”
“嘁!他有個屁的才……好吧,他是有一點點小才,但他依舊是個人品敗壞的混蛋,得閑便要欺負我,幸好他閑的時候不多,不然我都沒法活了!”錢朵怨念深重。
綰綰好奇道,“哦?他很忙么?”
錢朵語帶抱怨,“我看他就是瞎忙!每天寅時就起來練兩個時辰武藝,然后若是不出宮的話,要么就是鉆進一堆發霉的檔籍,要么就是寫寫畫畫一堆鬼畫符,有時也發上一兩個時辰的呆,也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么!一天睡不到三個時辰,還見不得別人輕松片刻,恨不得讓我一個人把整個慶延殿的活都干了!”
聽完錢朵的話,綰綰的目光飄過院墻望向遠方,這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