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跳蕩手皆是靈巧之輩,平時在船上也是爬慣了桅桿,在竹竿的助推下,兩丈來高的城墻頃刻便跑完,踩到城垛后,松開竹竿,借著余力往里翻躍,同時伸手取下口中短刀,準備大殺四方。
可還沒等他們看清場景,凌冽的刀風迎面而來,一些跳蕩手下意識揮著短刀去擋,可即便擋到了,也抗拒不了那勢大力沉的刀勁,除了制造出一些無謂的叮當聲,毫無作用。
一片嘈雜中,水寇們卻覺得那連綿不竭的切砍骨肉聲尤其清晰,瞬即又化成一聲聲凄厲的慘嚎。
一個跳蕩手憑借著自己靈巧的身手,躲開了致命的一刀,再毫不停息的向身前班直撲去,短刀猛地刺出,卻撞上堅硬的甲片,劃出火星向一旁滑去。
班直反手就是握著刀柄向水寇頭上捶去,劇痛之后,水寇便感到暈眩,接著喉間一涼,整個世界都開始胡亂的旋轉起來,然后看見地面向自己撞來,最后眼前一黑,失去所有感知。
班直一腳踹開身前的無頭尸身,揮刀向另一個水寇砍去。
這名水寇成功將短刀刺進了對手班直小腹部位,但不到半寸就被甲葉卡住了,倉促間,捅又捅不進,拔又拔不出,然后眼中刀光一閃,自己握刀的手便斷成兩截,鮮血狂噴,劇痛襲來。
他的對手班直趁機揮刀一撩,在他胸腹間斜斜割出一道長長的血口,還不等他慘叫出口,劈斷他手的那個班直已經橫刀從他腰間推過,拉出一個巨大的豁口,滿肚子的肥腸滑溢而出,再被一只鐵靴蹬在胸口,巨大的力量推著他撞到垛口,隨后身體往外一翻,掉下城去。
“強子,沒事吧?”
“皮外傷。”強子將那連著斷手的短刀奮力拔了下來,往城外一丟,然后單手捂住正在流血的傷口,“死不了,殺敵!”
二人又向戰友支援而去。
六十多名班直,依靠著兵利甲堅,短短半柱香時間,便斬殺了一百多名水寇。
但這南城墻近一里長,根本不是六十幾個人能防備得過來的。
隨著搭上城頭的竹竿和竹梯越來越多,城下的水寇蟻附而上,不斷冒上城頭。
班直們結成六個十人小陣,在城上分散開來,奮力撲殺,卻怎么也殺不凈源源不斷的水寇。
沒多久,已經有兩三百水寇在城頭站住了腳,并且還在增多,而這些水寇手上也不再局限于短刀了,樸刀,短矛,漁叉等等長兵器越來越多。
有了人數優勢,又彌補了兵器劣勢后,水寇對上班直有了一戰之力,漸漸將他們的小陣圍住。
這一來,班直們的分頭出擊,卻變成被水寇分割包圍,打得越來越吃力,即使有鐵甲護體,也開始出現了傷亡。
黎百能這時也帶著親從攀上了城頭,看到遍地都是尸身殘骸,而且絕大多數都是自己一邊的,心中泛起酸澀。
人非草木,雖然往日他對寨中這些嘍啰也經常打罵,可見到他們變成一具具尸體,還是有一種沉痛感。
只是想到來自劉家的嚴厲命令,以及自己的家小,黎百能便沒工夫再感傷。
見到城頭守衛在己方的攻擊下搖搖欲墜,黎百能振奮著招呼自己這幾十個親從,“弟兄們,一起上,速速宰了這幫鳥官兵,城中有無數的金銀珠寶,大屁股婆娘,水嫩嫩的小娘子,任你們挑選享用!”
聽到這話的水寇,立馬獸血沸騰,嘶吼著揮舞兵刃撲向被圍起來的班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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