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孟啟見綰綰臉上似乎有些憂慮,便故意用輕松的語氣。
綰綰明白趙孟啟的心思,只是微微一笑,把兜鍪放到了一邊。
錢朵一邊將佩劍給他系到腰上,嘴里卻嘟噥著,「其實你就不該披甲,哪有祭祀帶著甲兵的?」
「披甲怎么了,四哥這一身多英武神氣,等以后,菫娘也要給自己置辦一身甲。」趙菫眼中閃著小星星。
趙葙對于趙孟啟祭天的作用還是帶著懷疑,「四哥,你真的能把颶風趕跑么?那你可比父皇厲害多了呢。」
按理說,趙孟啟確實不該弄這一身去祭天,既不合禮制,又易招雷劈,只是他出門沒有帶朝服,加上對這場祭祀有不一樣的想法,于是就選擇了戎服。
不戴兜鍪的話
,應該能夠減少被雷劈的概率。
趙孟啟一廂情愿的想著,然后讓綰綰把他的發髻解了,用絲帶簡單的束了個馬尾。
收拾好之后,趙孟啟按劍往那一站,金甲寒光,馬尾迎風高揚,確實帥氣逼人。
緩緩掃了一眼眾人,看到許多人臉上都還有忐忑,「諸位臣僚,孤此去必定功成,爾等靜候佳音便是!」
說完便一轉身踏進雨中,披風甩起,猶如火焰。
「臣等祝殿下凱旋!」
既然燕王把一場祭祀搞得和出征一樣,那官員們也就只能這樣祝禱了。
趙孟啟踏著木梯,一層一層的往上走,每一層都有將士佇立鎮守,遠遠看著就有股鐵血肅殺之氣。
這時,吳潛也領著官吏將領走出了棚子,就在雨中列班,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趙孟啟的身影,漸漸向上。z
看著這如此另類的祭壇,吳潛也是忍不住心中搖頭,為官數十載,參加過的祭祀不知凡幾,大都禮法森嚴、莊嚴肅穆,卻從未見過殺氣騰騰的,這燕王,也不知道是胡鬧,還是別開生面。
雨棚中,還留著一些年老之人,望著愈發高升的那抹火紅,眼中十分復雜。
魯家家主喃喃,「戰勝而回,謂之凱旋,燕王此番若是功成,天下大變之勢必不可阻……」
「那也要能成功啊……」他旁邊一個老頭滿臉皺紋中,藏著不屑。
「妄圖以人力逆天,不過癡人說夢。」另一個老頭同樣對燕王不以為然。
「老夫總覺得,若是真有這位殿下繼了大統,對我等怕不是什么好事。」
「吾亦如此認為,且看他如何下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