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沒飯吃,只能將就著吃大閘蟹果腹,真是可憐,讓后世人看了,都要忍不住嘴角落淚啊。
“還有這鹽,雪白雪白的,又純又細,俺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好的鹽,估計便是賣一貫錢一斤也有許多富人搶著要哩,也不知道燕王殿下從哪里弄來的,咋就舍得白給俺們呢?”
“這茶倒是挺奇怪的,不成團也不成塊的,一粒一粒的,那發東西的大兵說,這茶不用煮,也不用加蔥姜香料,直接開水沖泡就能喝,也不知道滋味咋樣,想來燕王應該不會用孬貨糊弄俺們吧。”
“哎呀,這就是你沒見識了吧,我聽說,文人雅士就喜歡喝散茶呢,這茶可是稀罕貨,怕是也不便宜……欸,對了,不是說有糧食賣么,還只要兩貫一石,咋沒見你買呢?”
“俺也打算買來著,可俺媳婦說,碼頭上糧食都堆成山了,以后肯定不缺糧,說不定糧價還要跌回以前那樣,這會家中還有糧食,沒必要買那么多,省得到后面虧了。”
“這話有理啊,過日子就得精打細算,這上頭還是婦人家更懂操持,聽你媳婦的準沒錯……”
城中熱鬧無比,有往家中跑的,也有往各處碼頭趕的,全都是興高采烈的,笑容好像是刻在臉上的一般,怎么都掉不下來。
領到福利的人越來越多,街道上隨處可見提著大包小包的人,倒是買米的確實不多,這缺糧造成的恐慌消散得無影無蹤。
文廟這邊,吳潛走進大成殿中,當著士紳的面,向趙孟啟匯報城中發生的事。
士紳們聽了,一個個面容呆滯,完全不敢相信。
趙孟啟嘴角一斜,玩味地看著謝堂,“謝大官人,現在大米只要兩貫一石哦,你們不是有錢么?盡管來買,孤絕對不攔著,要是能像之前一樣,把所有糧食都買空,孤就給你們寫個大大的‘服’字,答應你們提的要求,怎么樣,要不要試試?”
有錢?
有個屁的錢。
為了壟斷糧食,他們已經花了五千多萬貫了,這已經把兩府大多數豪紳的‘流動資金’消耗一空,現在他們除非變賣家產,否則真的拿不出錢了。
謝堂雙目失神,口中喃喃,“怎么可能……明明大多數糧食都被控制了,哪里還能弄出糧食?這是怎么變出來的,他是神仙不成……”
趙孟啟不是神仙,只是凡人,他也不會變戲法,只是會一手‘五鬼搬運大法’而已。
呂文才同樣失魂落魄,不停的念叨著,“兩貫?……才兩貫!?”
前前后后,他們從燕王手上買了近五百萬石,還在安吉州常州兩地買下四百多萬石,平均下來,就是五貫多一石。
假如按此時的價格把這些糧食拋出,他們等于要凈虧三千多萬貫,虧損達到了百分之六十以上!
呂文才作為這次行動的主干人物,他出資兩百多萬貫,得虧損一百多萬貫。
關鍵是,呂家的真正主人并不是他,而是呂文德,也就是說,這些錢其實是他挪用的,而且他還拿了呂家的田產抵押借了一百萬貫。
原本他還想著,這次不但能阻止燕王經界,保住呂家的利益,在呂文德面前大大露臉,同時還能借機為自己狠狠撈上一把。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要雞飛蛋打了,若是不能將挪用的錢財和抵押的田產復原,大約是沒幾日好活了。
比呂文才更慘的應該是徐家,徐家的資產雖然遠遠比不上呂家,但是出于仇恨,徐學謙硬是押上了全部身家,什么房產田產統統抵押出去,湊了三百來萬貫。
相當于說,徐家現在唯一擁有的財產,就是五六十萬石糧食而已,只是剛才他還信誓旦旦說不賣糧食……www.biqugétν.com
“不!”謝堂好似突然醒悟過來,面目猙獰地嘶吼著,“不可能!你不可能還有那么多糧食!障眼法,都是障眼法,你在使詐,想騙我們低價放糧!哈哈哈……我們絕對不會上當的,你就等著吧,我們不賣!不用多久,你制造出來的虛假局面就會被戳破。”
隨后,他轉過身,對著士紳們呼吁,“大家都穩住,不要被他騙了,不管他是不是真有糧食,又是從哪里挪來的,但憑空少了一千多萬石,糧荒是必定要發生的。咱們只要再堅持一些時日,終究會贏!”
殿中這近三百名士紳冷靜下來一想,謝堂說得沒錯,大宋這些年本就糧食緊張,近二十年里鬧了不少次饑荒,就連作為首都的臨安也曾餓死過許多人。
糧食是剛需,沒道理說減少就減少的。
就算燕王使用詭計把糧價壓下來了,但糧食存放個三五年也沒問題,遲早能回本的。
相通之后,士紳們心里有了底,漸漸硬氣起來,只要不敢明搶,那任你燕王奸謀百變,我自巍然不動!
然而,被‘識破’的燕王居然絲毫不慌,詭異一笑,“是么?你們真的會贏么?有沒有可能,你們沒法堅持下去呢?”
就在這時,耿直入內稟報,“殿下,臨安,建康府,鎮江府,慶元府,安吉州,常州等地的士紳已經應邀前來,正在殿外等候接見。”
這些外地佬來干嘛?
殿內這些士紳心中紛紛冒出疑惑不解。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