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來說,宋代前期在制度上特別重視分權與制衡,很難有官員能掌握絕對權力,加上發達的臺諫系統用于監察,貪腐問題并不嚴重。
到后來官制更改,事權越發集中,臺諫淪為當權者附庸,失去了對權力的有效監察,這官場自然而然就越
來越爛了。
謝枋得最后說道,「所以,燕王殿下如今從重處置這樁貪腐案件,未嘗不是想給官場中人一個警示。」
聽完這些話后,最年輕的文璧似乎轉變了看法,「以往家父也多有痛斥官場腐敗,只是不知內幕,了解并不具體,君直兄一言,令人茅舍頓開,原來吏治已經敗壞如此,那用幾十顆人頭來換吏治清明,倒也值得……」
「二郎,莫要太早下定論。」文天祥輕聲呵斥弟弟,「不管怎么說,人頭掉下來,便接不回去了,再怎么樣也當慎重,燕王……或許上位者,所思所慮與我等不同,其本意為何,還是多看看為好。」qδ
「兄長教訓得是,是我膚淺了。」文璧態度誠懇,虛心受教。
看著兩兄弟的樣子,謝枋得對文父的教子之道很是感佩。
「世間對燕王的風評,紛雜不一,說好說壞的都有,讓人如霧里觀花,很難看清真相,所以他眼下的作為,確實難以揣度,且看看再說吧。」
這時候,臺上已經驗明正身,準備開始行刑了。
一排十一名人犯,被押到平臺前沿跪好,每個人口中都塞滿了灰不溜秋的飯團,既是給他們的斷頭飯,也是防止他們胡亂喊叫。
這一點,明顯又是趙孟啟不講傳統,不講規矩了。
人犯們眼中充滿了惶恐和悔恨,心里恐怕多大都覺得自己很冤枉,只不過拿了「一點」錢,居然就要掉腦袋,實在太不公平了。
可惜,趙孟啟也沒打算和他們講公平。
執刑的東衛兵士,抽出腰間細長的千牛刀,將口中所含酒水噴于刀身。
從動作來看,略有僵硬,似乎顯得緊張,畢竟他們之前都沒有真的殺過人。
趙鶴云甚至都沒見過殺人,但今天卻由他來發號施令。
「預備行刑!舉刀……」
唰的一聲,十一柄利刃齊齊斜指長空,如鏡的刀身,將血紅的夕陽光芒反射而出。
「斬!」
刀光閃過,人頭被血泉沖出半空,跌落臺下雪地中,胡亂翻滾。
「補刀……」
聞令,兵士一腳將仍呈跪姿,正噴著血箭的無頭尸身踹倒。
「刺!」
兵士雙手握持刀柄,將帶血的長刀狠狠刺進尸身后心。
「下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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