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除了士紳們的貢獻是無償的,其他的民間人力物力,趙孟啟都給了相應的租金和工錢以作補償,用的是皇家銀行印發的兌換券。
陳韡對燕王這種敗家行為,不知該如何評價,哭笑不得,只能認為燕王是有錢任性。
八月二十二,一切準備工作基本就緒,趙孟啟和陳韡便一起去軍營中,看看將士們的
狀態。
福州城的西門名為迎仙門,出去后也有一個西湖,比臨安那個小很多,景色卻也很美,可惜趙孟啟無暇駐足賞玩。
大營設在金牛山北腳下,臨著閩江,距離迎仙門五里,有車馬很快就到了。
離著還有一段距離,陳韡便開始用審視的目光仔細觀望起來。
只見這座方圓兩里的大營刁斗森嚴、壁壘分明,臨時構建的寨墻雖然簡陋單薄,但望塔箭樓齊備,關鍵區域還設置了拒馬壕溝,內外皆有一隊又一隊的兵士巡邏執勤。
與尋常軍營的安靜不同,里面不斷有震天的口號聲傳出,齊整而有節奏,顯得熱火朝天。
見陳韡眼中露出疑惑,趙孟啟解釋道,「應該是兒郎們在進行低烈度的操練,以恢復和保持狀態。」
「臨戰前,不是該讓兵卒養足精神么,怎好浪費體力?」陳韡不解道。
趙孟啟笑笑,「我練兵的法子與以往稍有不同,日常操練基本不間斷,倒是海上這些日子沒法進行,估計兵士們反而不習慣了,憋著一身力氣沒處使,練上一練反而更能振作精神,至于體力也不用擔心,無非就是吃好點,何況此時的操練強度也不過熱身而已。」
陳韡失笑,似乎懂了,卻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不過也明白如果真的有問題,那曹烈薛晉這樣的宿將肯定不會讓燕王亂來的。
所以忍不住打趣道,「據聞,殿下軍中一兵的伙食開支,抵得上尋常禁軍的三四倍,到殿下口中,卻僅僅是吃好點。」
「錢嘛,花出去才是錢。」趙孟啟隨口應道。
陳韡干笑著搖搖頭,不想和敗家子討論花錢的話題。
他可不止是會帶兵打仗,在財政上也是有所建樹的。
十一年前,陳韡擔任同簽書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成為宋朝副相。
在監察御史江萬里的諫言下,趙官家讓他負責整個國家的「財用之計」,可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但趙孟啟花錢大手大腳,卻似乎又能賺到更多,這實在讓他看不懂。
說話間,車隊經過檢查后進入營中,一隊巡邏兵士從旁邊經過,他們身上的裝備又引起陳韡的注意。
于是趙孟啟召了一個兵士回來,仔細展現給陳韡看。
兵士身著皮質輕甲,手持長槍,腰上掛著一柄千牛刀,這沒什么特別。
但是上身還套著一件有些像裲襠甲的厚布制品,上面縫著大小不一的豎兜,插裝著各色物件。
趙孟啟講解道,「這是戰術背心,前面中間這個大兜裝的是一個竹筒水壺…這兩個是手雷…這里是應急干糧…這個是匕首…還有火折子、傷藥粉、繩索等等零碎的東西,這玩意比較方便,也不會影響作戰,行軍時穿著,副作用還可以當是一層護甲。」